霍华德先生也来了,他坐在轮椅上,由助理推着,仔细地看着每一幅作品。最后,他来到俞浡面前,苍老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声音有些沙哑:“孩子,你做到了。走得比我想象的更远,更好。” 他的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感,有遗憾,但更多的是祝福。
那位试图封杀俞浡的新投资人,没有出现在这个场合。他的封杀,在俞浡凭借实力跃升到更高平台后,已然成了一个可笑而无力的背景音。
预展结束后,回到酒店房间。巨大的兴奋和压力释放后,俞浡感到一阵虚脱。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柏林的夜景,沉默着。
宋鹤眠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身边。
“感觉怎么样?”他问。
俞浡转过头,看着宋鹤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
“宋鹤眠,”他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哽咽,“谢谢你……没有你,我走不到这里。”
宋鹤眠回抱住他,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
“是你自己走过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我只是……帮你搬开了几块绊脚石,在你需要的时候,递了杯水。”
俞浡抬起头,眼睛湿润地看着他:“不,你不仅仅是递水。你是我的共谋者,是我的……另一双眼睛,另一副大脑。”
他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说:“宋鹤眠,我们结婚吧。”
不是疑问,不是试探,是一个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一个水到渠成的请求。
宋鹤眠明显怔住了。他看着俞浡清澈而坚定的眼眸,看着这个从青涩迷茫到如今光芒万丈的年轻人,心脏像是被最柔软的东西填满,又像是被最炽热的东西灼烫。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秒,然后,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好。”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单膝跪地。只是在柏林一家酒店的房间里,在巡展成功的夜晚,两个灵魂紧紧相拥,许下了共度余生的承诺。
柏林首展的巨大成功,为后续的伦敦、东京、上海巡展铺平了道路。俞浡在国际艺术界的地位一跃而起。而他和宋鹤眠的关系,也在这场“共谋”的战役中,升华到了更深刻的层面。
婚姻的承诺,意味着更紧密的联结,也意味着需要面对更现实的生活融合与未来规划。他们的故事,将从轰轰烈烈的爱情与征战,转向更为绵长和复杂的相守与共建。
前方,是名为“余生”的,更广阔的画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