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近乎嵌入骨血的力道,将俞浡紧紧地、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他的拥抱是湿冷的,带着雨水的凉意和长途飞行的风尘仆仆,但落在俞浡背上的手臂,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滚烫的力量,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俞浡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但他没有任何挣扎。
他闻到了宋鹤眠身上熟悉的、即使混杂了烟草和酒精气息也无法掩盖的冷冽味道,也闻到了陌生的、属于大洋彼岸的雨水的味道。
他抬起手,回抱住这个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奔向他的人。
手指触碰到他微湿的、冰凉的西装布料,也感受到了布料之下,那具身体传递过来的、剧烈而真实的心跳。
砰——砰——砰——
一声声,沉重而清晰,敲打在俞浡的耳膜上,也敲打在他同样震颤不已的心上。
俞浡把脸埋进宋鹤眠湿漉漉的肩窝,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等待、所有无法言说的牵挂,都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实实在在的拥抱里,找到了归宿。
他没有问“你怎么来了”,也没有说“我很担心”。
他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对方,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骨血,来填补这漫长分离带来的所有空隙。
走廊的声控灯熄灭了,只剩下门外灰蒙蒙的天光和门内温暖的灯火,勾勒出两个在雨中门口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揉进生命里的身影。
沉默,是此刻最震耳欲聋的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