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突然降临的巍峨山峦,瞬间填满了俞浡所有的不安和空虚。
“你……”
俞浡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厉害。
宋鹤眠没说话,一步跨进来,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他放下东西,伸手探向俞浡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他的脸色更沉了。
“吃药了吗?”
“吃……吃完了。”
“吃饭了吗?”
俞浡摇了摇头。
宋鹤眠薄唇紧抿,不再多问。
他脱下大衣,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动作利落地开始忙碌。
他先是从医药箱里拿出带来的退烧药和感冒药,倒了温水,监督俞浡服下。
然后打开购物袋,里面是新鲜的蔬菜、水果、鸡蛋、面条,还有一盒俞浡以前很喜欢吃的、某家中餐馆的冻小笼包。
“去床上躺着。”
宋鹤眠命令道,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强势。
俞浡乖乖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
他看着宋鹤眠在他那狭小、简陋的厨房里(其实只是一个角落)熟练地洗菜、切青菜、烧水,为他煮一碗简单的青菜肉丝面。
那个在谈判桌上挥斥方遒、在顶级写字楼里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正为他囿于这小小的厨房烟火之中。
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这一次,不是委屈,而是某种紧绷了太久的弦突然松弛后,混合着巨大安心感和依赖的宣泄。
宋鹤眠端着热气腾腾的面走过来,看到他的眼泪,动作顿了一下。
他把面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伸出手,用指腹有些笨拙地擦去他的眼泪。
“哭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心疼。
“……就是想你了。”
俞浡把脸埋进他温热的掌心,瓮声瓮气地说,像个终于找到家长的孩子。
宋鹤眠沉默地揉了揉他的头。
“先吃东西。”
那碗面味道很清淡,却带着青菜的暖意和肉丝的香气,是俞浡来到美国后,吃得最舒服、最像“饭”
的一餐。
吃完药和面,他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些。
宋鹤眠收拾了碗筷,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体温,看着温度计上下降的数字,脸色才稍微缓和。
他没有离开,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出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收尾的工作邮件,偶尔抬头看看俞浡是否睡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键盘轻微的敲击声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窗外风雪依旧,但室内却温暖如春。
俞浡看着宋鹤眠在台灯下专注的侧脸,感受着他无声的陪伴,只觉得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疲惫和孤独,都被这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温柔地抚平了。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的台灯还亮着,宋鹤眠合着电脑,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
“醒了?”
他听到动静,转过身。
“嗯。”
俞浡坐起身,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你……什么时候走?”
“明早七点的飞机。”
宋鹤眠走回床边。
只有不到十二个小时了。
俞浡的心微微一沉。
宋鹤眠看着他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补充道:“会议提前结束了,空出半天。”
这短暂的二十四小时,像是一场从天而降的救赎。
他没有追问俞浡到底过得怎么样,也没有空泛的安慰,只是用最实际的动作——喂药、做饭、陪伴——告诉他,无论相隔多远,他始终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宋鹤眠便要离开了。
他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看着裹着被子、眼眶微红送他的俞浡。
“照顾好自己。”
宋鹤眠看着他,语气郑重,“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学业尽力就好,不用逼自己太紧。”
“嗯。”
俞浡用力点头。
“有事,随时打电话。
时差没关系。”
宋鹤眠又说。
“嗯。”
“我走了。”
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