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彻底笼罩了城市,(哈哈哈哈哈哈,又是这个开头)远处的霓虹灯如同打翻的珠宝盒,璀璨的光芒透过落地窗,在公寓的木地板上投下模糊而斑斓的光影。
室内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昏黄温暖,将白日里清晰的线条都柔化了边界。
电影早已结束,片尾的音乐也早已消散在空气里,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宁静,如同温暖的潮水,缓缓漫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俞浡依旧蜷在沙里,身上盖着那条厚厚的羊绒毯,脑袋枕在宋鹤眠的腿上。
宋鹤眠背靠着沙,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俞浡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地抚摸着,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本看到一半的商业周刊,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低垂着,落在膝上那人安静的睡颜上。
俞浡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白天彻底放松的精神,或许是因为此刻太过安心的氛围。
他的呼吸均匀绵长,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两弯柔和的阴影,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点洁白的齿尖,看起来毫无防备,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宋鹤眠看着他,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指尖无意识地卷起俞浡一缕柔软的黑,缠绕把玩,那细腻的触感如同上好的丝绸,缠绕在指间,也缠绕在心尖。
他想起下午俞浡在厨房里笨拙切葱的模样,想起他因为电影伤感情节而微红的眼眶,想起他主动环住自己腰身时那依赖的姿态,想起他在夕阳里那个带着青涩爱意的亲吻……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块拼图,共同构成了此刻躺在他腿上、全然信任着他的这个人。
一种混杂着巨大满足感、强烈保护欲和深沉爱意的复杂情绪,在他胸腔里汹涌着,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知道俞浡过去的伤痕,知道那片冰原曾经多么荒芜寒冷。
而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原正在消融,有新的、柔软的生机在破土而出。
这种参与并见证一个人内心重建的过程,带给他的震撼与成就感,甚至过了他在职场上的任何一次成功并购。
这不是征服,而是守护,是灌溉,是等待一朵独一无二的花,只为他绽放。
许是宋鹤眠注视的目光太过专注,又或许是他无意识抚摸的动作生了变化,膝上的俞浡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初醒的眸子还带着迷蒙的水汽,像是蒙着一层薄雾的湖面,茫然地眨了眨,对上了宋鹤眠深邃的视线。
“……我睡着了?”
俞浡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软糯,他动了动,想要坐起来。
宋鹤眠按住他的肩膀,没让他动。
“嗯,睡吧,还早。”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俞浡却摇了摇头,挣扎着还是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毯子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面那件浅蓝色的羊毛衫,衬得他脖颈的线条愈纤细白皙。
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和璀璨的灯火,有些不好意思:“天都黑了……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
宋鹤眠合上手中的杂志,放到一边,伸手替他理了理睡乱了的头,“饿不饿?晚饭想吃什么?中午的菜还有剩下,或者我再做点新的?”
俞浡靠在沙靠背上,歪着头想了想。
中午吃得很饱,此刻并没有什么强烈的饥饿感。
他看着宋鹤眠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俊朗的脸,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我们……叫外卖吧?”
他提议道,眼神里带着点试探和狡黠,“就吃那家你上次说太辣,不让我多点的川菜。”
宋鹤眠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家川菜馆味道确实正宗,但口味极重,油大辛辣,对肠胃刺激不小。
他记得上次俞浡吃完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嗓子就有些不舒服。
“太辣了,对胃不好。”
宋鹤眠习惯性地想要拒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心。
俞浡却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他往宋鹤眠身边蹭了蹭,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家居服的袖子,晃了晃,声音放得更软,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就吃一次嘛……我真的很想吃那个水煮牛肉和夫妻肺片。
我保证,就吃一点点,多吃饭,好不好?”
他仰着脸,眼睛睁得圆圆的,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