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生活正式开始后,俞浡现最大的变化来自清晨。
以往,他要么睡到日上三竿,要么被手机闹钟粗暴地吵醒,顶着鸡窝头浑浑噩噩地开始一天。
但现在,唤醒他的不再是刺耳的铃声,而是一系列温柔又高效的“宋氏流程”
。
先是厨房里传来的、极其轻微的咖啡机运作声,和煎锅里食物与油脂接触出的细微滋啦声。
然后是浴室里规律的水流声,以及宋鹤眠压低嗓音接听工作电话的沉稳语调。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舒缓的晨间交响曲,将俞浡从睡梦中温柔地牵引出来。
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时,通常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宋鹤眠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熨帖,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正站在灶台前煎蛋或者烤吐司。
餐桌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的那杯旁边可能还放着正在处理的平板电脑。
“醒了?”
宋鹤眠回头看他一眼,语气如常,“去洗漱,五分钟后面包就好了。”
俞浡打着哈欠蹭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挺括的衬衫后背蹭了蹭,带着浓重的鼻音:“宋老师早……”
宋鹤眠任由他抱着,手上翻动吐司的动作没停,只是微微侧头,用脸颊碰了碰他乱糟糟的头:“早。
牙膏挤好了。”
这种被妥帖照顾、无缝接入对方高效生活节奏的感觉,让俞浡觉得无比安心。
他甚至开始习惯在吃早餐时,听着宋鹤眠用简洁的语言快过一遍他一天的行程,偶尔还会就某个即将接触的客户背景问上一两句,宋鹤眠也会言简意赅地给出关键信息。
有一次俞浡熬夜赶稿,早上实在起不来。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俞浡,起床了。”
他哼哼唧唧地把头埋进枕头里:“再睡五分钟……”
然后,他感觉到一个微凉的、带着薄荷牙膏清香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伴随着宋鹤眠低沉含笑的嗓音:
“甲方爸爸的邮件到了,催初稿。”
俞浡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睁眼就看到宋鹤眠带着戏谑笑意的脸。
“宋鹤眠!
你吓死我了!”
他气得用枕头砸他。
宋鹤眠轻松接住枕头,把一杯温水塞到他手里:“兵不厌诈。
清醒了就去刷牙。”
俞浡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龇牙咧嘴,心里却甜得冒泡。
这种带着点恶作剧性质的叫醒服务,比任何闹钟都有效,也让他感觉……他们真的亲密无间。
同居带来的另一个有趣变化,是衣橱的共享。
宋鹤眠的衣物以黑白灰和低饱和度色系为主,材质剪裁一流,风格极简利落。
而俞浡这边则是卫衣、t恤、牛仔裤的天下,颜色鲜艳,图案五花八门,充满了青春和……随意。
两种风格迥异的衣物并排挂在同一个衣橱里,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周末,俞浡想找件舒服的衣服穿,扒拉着宋鹤眠那边挂得整整齐齐的衬衫,啧啧称奇:“学长,你的衣服看起来都好贵,而且长得都差不多。”
他拿起一件深灰色衬衫,“这件和那件炭黑色的,有区别吗?”
宋鹤眠正在看书,头也不抬:“面料支数不同,领型弧度差两度,扣眼工艺也不一样。”
俞浡:“……好吧,你们精英的世界我不懂。”
他放下衬衫,转而拿起自己一件印着巨大卡通鳄鱼的连帽卫衣套上,满意地在镜子前转了转。
宋鹤眠放下书,打量了他一下,推了推眼镜,客观评价:“嗯,很……活泼。”
俞浡凑过去,故意用鳄鱼帽子上的大眼睛对着他:“怎么?宋总觉得你拉高了我家的整体格调?”
宋鹤眠伸手,把他帽子拉下来盖住他的脸,语气带着纵容的笑:“不敢。
家里总需要一点……不一样的色彩。”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是这只鳄鱼,眼神有点呆。”
俞浡把帽子掀上去,瞪他:“这叫萌!
不懂别瞎说!”
偶尔,俞浡也会对宋鹤眠的衣柜下手。
比如某个要一起去见朋友的晚上,他心血来潮,非要宋鹤眠穿他买的一件联名款潮牌t恤,那t恤颜色鲜艳,背后还有个巨大的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