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整个帝国来赌吧。”
昏黄的台灯光晕边缘,她的影子在书房的墙壁上被拉得很长,像一头蛰伏的、随时准备扑出的猛兽。
三亚的夜,带着海水的微咸和热带植被的浓郁芬芳。
海风穿过敞开的阳台门,拂动着轻纱窗帘,也送来远处海浪温柔的絮语。
张杭看着林清浅挂断电话,那声晚安轻柔得像一片羽毛。他手臂一收,轻易地将还有些怔忡的林清浅揽入怀中,下颌抵着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
“怎么,余会长送祝福还送出脾气了?”
他低笑,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
林清浅在他怀里轻轻摇头,脸颊贴着他睡袍微凉的丝质面料。
“不知道,她没说话就断了,估计是在生闷气吧。”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张杭,美玉姐她,其实很不容易,她做的一切,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我。”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
“你......别太逼她。”
张杭低头,对上她清澈见底、写满真诚的眼眸。
这双眼睛,曾因他的欺骗而破碎,如今却盛满了对他这个骗子的关切,甚至还在替那个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说话。
这种矛盾而纯粹的情感,像羽毛轻轻搔刮过他的心尖,带来一丝陌生的、近乎柔软的情绪。
他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
“心疼她了?”
他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也心疼你。”
林清浅毫不犹豫地回答,目光坦然地迎视着他:
“我不想看到你们斗得你死我活,那样太累了。”
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描绘着他微蹙的眉心:
“这里......都皱起来了。”
她指尖微凉的触感让张杭微微一怔。
心疼?
这个词语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可此刻,怀中的女孩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对他和对手的双重心疼,这种纯粹的善意,竟让他坚硬如铁的心防裂开了一丝缝隙。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力道不轻不重。
“商场如战场,清浅。”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少了几分惯常的玩世不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不是我想逼她,是余美玉,还有她背后的凌云商会和林威,他们从未想过给我留退路,从狙击爸爸在哪儿开始,到整合公会、扫荡版权、双箭齐发搞综艺,刀刀致命。”
他顿了顿,眼神比较诚恳:
“我若退一步,死的就会是我,还有我身后依靠我吃饭的千千万万人。”
林清浅的指尖在他掌心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想起在波士顿,韩乐乐曾无意间提起张杭庞大的商业帝国,旗下员工早已是数以万计。
那不是冰冷的数字,是无数个家庭赖以生存的根本。
她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沉重,忽然明白了这个男人肩上扛着的,远不止是个人恩怨和情爱纠葛。
“我知道。”
她低语,将脸重新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也不想看到美玉姐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近乎天真的希冀: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路吗?比如合作?”
“合作?”
张杭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带动着怀里的林清浅也跟着轻颤。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眼神却深不见底:
“宝贝儿,天真了。”
“我和余美玉之间,隔着凌云商会几大核心的血债,隔着林威的滔天恨意,隔着无数真金白银的损失和颜面扫地,更隔着......”
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已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近乎霸道的占有欲:
“你。”
他的指腹温热,力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你是我的,清浅,这一点,永远不可能改变,余美玉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藏起来?这本身就是一条死路。”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笃定:
“她唯一的合作选项,就是认清现实,放下她那无谓的骄傲和复仇,把你完完整整地送到我身边。”
林清浅的心跳因为他这近乎蛮横的宣言而骤然加速,血液冲上脸颊,分不清是羞恼还是别的什么。
她试图挣开他钳制的手指:
“我不是货物!张杭!”
“你当然不是。”
张杭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