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错坟头了!”
“哈哈哈。”
“真TMD逗。”
骑兵队的战士们纷纷捧腹大笑,面对如潮水一般的笑声,以及纯正的东北话和达斡尔话,这不像是日本人能会说的。跪在雪地里的九爷一愣,就连他那两个长工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定睛看了眼,的确是日本人的衣服,咋还会说达斡尔话呢?
陆北笑的腿肚子都打圈:“爷们儿,我们是东北抗日联军第五支队,你嚎嚎啥呢?”
“啊?”
九爷哭了,这次是真的哭了。
杀千刀的抗联咋穿日本人的衣服,不是说他们脑袋戴着尖帽子,胳膊肘都绑着红布条,咋不一样。
糟了!坏了!遇见抗联了,一口气没缓上来的九爷当场给吓昏过去。
村公所的保长讪讪一笑:“皇军,俺们都是对满洲国忠心耿耿,您别打马虎眼了。”
“嘿!谁骗你啊。”陆北说。
“皇军,我们都是良民,对满洲国那是相当的忠心。”
“我们不是日本人,是抗联五支队。”
保长一个劲的解释:“皇军,我们大大的良民。”
“啊——嘶!”
这把陆北弄得没脾气了,只能说救国会的同志教育的真好,在分不清敌我的情况下,一律按照日本人对待。这是用鲜血总结出的法子,虽然看着好笑,但实则保长是为了保护全村的父老乡亲。
他们真不敢相信,在没有救国会组织下,是不会贸然相信眼前这支身穿日军军服的骑兵部队是抗联。
无奈,陆北摆摆手:“好好好,你们忠心,大大的忠心。”
“皇军,您老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会吓死人的。”保长松了口气。
扶额叹息一声,还能咋地,给当日本人弄了。
这就挺无奈的,陆北也只能把自己当成日本人了,他和吕三思商量商量,还是不要进村子打扰群众为好,人家没有救国会的指示,绝不会松口的。
不进村了,陆北让那两个长工带路,去九爷家里吃大户。
望着莫名其妙出现的‘日军骑兵部队’出现,又望着他们去村东头的‘九爷’家大院子里,迎接他们的村公所保长和警务所伪满警察面面相觑。
“叔,他们咋走了,日本人能把东北话说这么地道,还能整达斡尔话?”伪满警察问。
保长抬手打了伪满警察脑袋一下:“甭管是真是假,在我们眼里他就是真的,你没听郭常林兄弟跟咱们说那些事。多少抗日的屯子,都是日本人使诈,最后落个全村鸡犬不留。
抗日归抗日,咱们也得学会护住自己,听郭常林兄弟的话准没错。”
“那咱们不管?”
“去马家烧锅弄几坛子酒,完事送到王老九家,人家挑不出啥毛病来。”
“高,叔还是你高。”
保长得意的转身:“可不是,你叔吃的盐比你吃的白米饭还多,小子学着点,以后这村儿的保长就是你,可得把咱村父老乡亲护周全。”
······
骑着高头大马,百十来号人来到九爷家的大院子。
这家不住在村里,而是在村子外修了一个大院,这年头十分流行,就跟后世修别墅一样,总得挑个好地方,显得自家和其他老百姓不一样。
门口还有马柱子,专门用来拴马的。
管事的门房瞧见大队日军骑兵过来,不知道从哪儿寻来一挂鞭炮,大概是过年没放完的,敞开大门往外丢,一阵噼里啪啦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火药味。
“老爷领着皇军回来了,都出来欢迎皇军。”
“哎呀,女眷都躲起来,躲地窖里别出去,日本人啥德行自己个不知道,上赶着图他们弄自己是吧?”
众人还没下马,大院的门房打开,七八个家丁扛着汉阳造和辽十三式步枪,歪瓜裂枣般杵在门口,十几口子人高矮胖瘦,老弱病残都出来了。
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正驱赶家里的妻女妇孺躲起来,只要是个女的都给往屋里推。
九爷醒过来,看见一家老小列队欢迎日本人哭喊着让他们把大门关上。
“不是皇军,是抗联啊!”
“完犊子啦,抗联咋这么损,穿日本人的衣服。”九爷哭的泪眼婆娑。
下马。
陆北拔出腰间的手枪上膛,对准带路的两个长工扣动扳机,枪声响起,带路党被当场打死。战士们举起武器对准大院门口的持枪家丁,老侯下马带人给他们缴械。
另一边,吕三思率领一队骑兵战士策马而去,绕到王家院子后门。对老百姓抗联是很有耐心的,对这种汉奸就没啥心情,一律严肃镇压。
“张嘴,啊!”
将枪口塞进九爷的嘴里,手指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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