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的行动快得像一阵风。
拿到“素年织造”
的信息后,她没用邮件也没打电话,直接驱车几个小时,找到了那家藏在江南某个小镇边缘的工坊。
工坊负责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师傅,姓陈,穿着沾满颜料斑点的棉布围裙,手上都是常年浸染留下的痕迹。
他对赵敏这个突然到访的“不之客”
带着明显的警惕。
“我们这小庙,怕伺候不了你们大设计师。”
陈师傅语气疏离,手里的刮刀不停搅动着染缸里的布料。
赵敏没绕圈子,直接把苏清雅的设计图册递过去,翻开的几页都是对面料肌理和色彩过渡要求极高的设计。
“陈师傅,我不是来找廉价替代品的。
清雅的设计需要的是有生命力的布料,是能讲故事的面料。
我听说,您这里还保留着古法草木染的绝活,能染出机器模仿不来的层次和温度。”
陈师傅搅动染缸的手慢了下来,目光扫过设计图,在那充满灵动的线条和大胆的用色上停留了片刻。
他干这行一辈子,最懂什么是好东西。
“东西是好东西。”
他语气缓和了些,“但我们规模小,工期慢,价格也不便宜。”
“我们要的就是慢工出细活。”
赵敏斩钉截铁,“价格不是问题。
而且,我们愿意签订长期独家合作协议,支持你们扩大传承。”
“独家?”
陈师傅抬起眼,打量着她,“你们得罪了人吧?不然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
赵敏笑了,带着点豁出去的爽利。
“是得罪了人,还是个不小的人物。
对方想断我们的路。
但我们觉得,路是人走出来的,尤其是您这样有风骨的手艺人走出来的路,更值得一起走。”
陈师傅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搅动他的染缸,半晌,才闷闷地说:“留个联系方式吧。
我先按你们的要求打几个小样看看。
成不成,看缘分。”
这头赵敏扎进了染缸布料堆里,另一头,林枫的行动则隐秘得多。
他根据系统提供的【潜在战略合作伙伴名单】,联系上了一个人。
这人叫老周,是张建国旗下某个建材公司的一个二级供应商,规模不大,但供货稳定了十几年。
名单上的备注是,此人因张建国公司长期压价和拖延结款,积怨颇深。
林枫没约在正式的咖啡馆或餐厅,而是挑了一个傍晚,在城市公园僻静的一角。
老周来的时候,穿着普通的夹克,脸上带着生意人常有的疲惫和谨慎。
“林先生?”
老周坐下,目光带着探究,“你电话里说,有生意关照?”
林枫给他倒了杯刚买的瓶装水。
“不是生意,是聊聊张总公司的事。”
老周脸色微变,立刻起身。
“对不起,我跟张总公司合作得很好,没什么可聊的。”
“真的很好吗?”
林枫的声音不高,却像钉子把他钉在原地,“上个月那批货,他们压了你百分之十五的价,约定的六十天账期,现在快九十天了,款子还没影子吧?”
老周身体僵住,慢慢坐回来,眼神变得复杂。
“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
林枫看着他,“重要的是,像你这样的供应商,张总公司下面还有多少?他靠着地产起家,盘子铺得大,现金流绷得紧,拖欠你们这些‘小角色’的货款,是他维持表面光鲜最简单的手段,对吧?”
老周没说话,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手指摩挲着瓶身,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他给张建国供了十几年货,以前还能维持,近几年对方越来越霸道,付款条件极其苛刻,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只是敢怒不敢言。
“林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
林枫语气平淡,“我只是想交个朋友。
以后关于张总公司,尤其是他资金链、项目进展方面,如果你听到什么风声,或者遇到什么不平事,可以跟我说说。
当然,不会让你白忙。”
老周盯着林枫看了很久,似乎在权衡风险。
最终,对张建国长期的不满压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