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正在溶解的诡异嗡鸣。
他先冲向父亲的书房,又跑去母亲的茶室,最后奔向兄长鼬通常处理事务的偏殿。
无一例外,全部空无一人。
房间里的陈设依旧华美,却都蒙着那层诡异的薄灰,并且也开始出现细微的波动和透明化的迹象。
桌上甚至还有半杯未喝完、早已冰凉的茶水,显示着主人似乎是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地消失的。
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巨大孤寂感和恐慌感袭来,几乎让他窒息。
“可恶!
到底生了什么?!”
他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廊柱上,写轮眼疯狂地转动,试图寻找任何一丝线索,任何一点生命的迹象。
徒劳无功。
世界的崩塌变得更加剧烈。
回廊外的庭院景象开始大片大片地塌陷、消失,如同摔碎的琉璃。
虚假的天空一块块剥落,露出其后漆黑冰冷的虚无。
那虚无并非静止,它像是在呼吸,在膨胀,贪婪地吞噬着所接触到的一切色彩、一切形体、一切声音。
宅邸本身也开始剧烈摇晃,梁柱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墙壁和地板变得如同幻影,时而凝实,时而透明。
恰拉助甚至能透过自己脚下的地板,看到下方那深不见底的、正在不断扩张的黑暗虚空!
他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背脊抵住了冰凉滑腻的…似乎是墙壁的东西?他回头一看,心脏几乎骤停。
他身后原本应该是坚固的墙壁和精美的推拉门,此刻已经彻底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边缘不断扭曲崩碎的破洞。
破洞之外,不再是熟悉的宇智波族地或木叶景观,而是彻底、绝对、没有任何光线的——虚无。
那虚无仿佛拥有实体,冰冷、死寂、充斥着终结的气息。
它无声地咆哮着,向内挤压,吞噬着光线,吞噬着空间,吞噬着一切构成这个世界的“存在”
本身。
恰拉助的写轮眼能清晰地看到,构成这座宅邸的查克拉结构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度崩解,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被那巨大的虚无黑洞贪婪地吸取、湮灭。
他已经无路可逃。
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切地笼罩而下。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躯体也开始变得轻微透明,一种被强行剥离、分解的可怖感觉从四肢末端开始向上蔓延。
“不…我不能…”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爆出最后的力量。
他疯狂地压榨着体内的查克拉,试图施展瞬身术,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哪怕只是延缓片刻也好!
然而,在这个正在彻底瓦解的世界里,一切忍术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查克拉刚刚凝聚,就迅溃散,被周遭狂暴混乱的能量流冲得七零八落。
就在他意识几乎要被绝望和身体的分解感彻底吞没的刹那——
他的写轮眼,那双疯狂旋转的勾玉,似乎捕捉到了虚无深处的一点…极其微弱的、截然不同的…闪光?
那光芒并非来自这个正在毁灭的月读世界,它来自那片绝对的黑暗之后!
仿佛隔着一层即将彻底破碎的琉璃,他隐约看到了…模糊扭曲的、截然不同的景象,似乎是…木质的天花板,昏暗的光线,一种…陈旧、真实、却无比陌生的气息透过那即将彻底消失的裂隙,微弱地渗透了进来!
那是……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那最后的裂隙也开始了崩溃。
嗡——!
!
!
一声无法用耳朵接收,只能由灵魂感知的、震耳欲聋的崩碎巨响轰然爆!
恰拉助只觉得整个“世界”
在他的感知里被一股无法抗拒的、蛮横到极致的力量彻底撕扯成了最原始的碎片!
他的身体、他的意识,在这股力量的碾压下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瞬间便被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完全失序的漩涡之中。
各种扭曲的色彩、破碎的画面、断断续续的噪音如同狂暴的洪流冲击着他的感官。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个木叶的碎片在眼前闪过,又瞬间湮灭;仿佛听到了无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尖叫、哭泣、又戛然而止;剧烈的失重感和被撕扯的感觉淹没了他,剥夺了他一切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他像是在经历一场永无止境的坠落,朝着一个未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