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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扫过恰拉助已经拆除绷带、与常人无异的右眼。
好了?这么快?他记得之前这眼睛伤得极重,连维持普通写轮眼都困难。
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
疑问很多,但他抿紧了嘴唇,一个字也没有问。
自从那天在通道里,恰拉助用那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说出“我们各自变强,各自达成目标”
之后,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壁垒,就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宇智波佐助不理解。
他不理解为什么恰拉助突然要拉开距离。
是不信任他的能力?还是觉得他会成为拖累?或者……是有了别的打算,不想让他参与?
这种被排除在外、被“推开”
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甚至……感到一丝被背叛的感觉。
在他变得黑暗、孤独的世界里,恰拉助是唯一一个主动靠近、带着他无法理解的关切和守护意图的人。
尽管他表面上总是显得冷漠甚至抗拒,但内心深处,他早已将恰拉助划归为自己的“所有物”
,是可以绝对信任的、特殊的存在。
而现在,这个“所有物”
却主动后退了。
这种失控感,让他烦躁。
他走到石床的另一边,背对着恰拉助坐下,开始沉默地擦拭自己的草薙剑。
石室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布帛擦拭剑刃时出的细微沙沙声。
恰拉助能感觉到佐助的归来,也能感觉到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低气压。
他结束了内心的推演,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佐助挺拔却单薄的背影上。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
问问他的训练是否顺利?有没有遇到危险?或者……只是简单地叫一声他的名字。
但话语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时候。
他还没有完全掌握自身的变化,没有理清未来的方向,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可能因他们关系过密而引来的针对。
贸然的靠近和关心,或许只会给佐助带来更大的危险。
他必须忍耐。
必须将那份想要靠近、想要保护的心情,层层包裹起来。
于是,他也选择了沉默。
他走到歪斜的木桌旁,拿起一个空的水杯,心念再次微动。
水杯在他手中突兀地消失了三分之一,切口平滑无比,仿佛被最锋利的空间之刃切割开来。
断口处,残留着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
他在练习对物体进行局部转移的精度和控制力。
代价依旧微乎其微,但作用与杀伤力极大。
佐助擦拭草薙剑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他虽然背对着,但敏锐的感知让他捕捉到了那瞬间异常的空间波动和物体断裂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但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又在练习那个万花筒的能力了……而且,似乎比以前……更轻松了?
这种认知,并没有让佐助感到高兴,反而让他心中的烦躁更盛。
恰拉助在变强,用一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参与的方式在快变强。
而他自己,却似乎被排除在了这个过程之外。
这种“被抛下”
的感觉,让他极其不适。
他猛地站起身,草薙剑归鞘,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依旧没有看恰拉助,只是冷硬地丢下一句:“我出去了。”
说完,也不等任何回应,便大步走向石门,用力拉开,身影迅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
石门再次合拢,出比刚才更响的声音,在寂静的石室里回荡。
恰拉助拿着那只残缺的水杯,站在原地,看着佐助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昏黄的晶石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石壁上。
他能感觉到佐助的怒气,那份别扭的、不肯宣之于口的委屈和不满。
他知道,这份疏离,正在伤害着佐助,也正在凌迟着他自己。
但是……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想象着未来某一天,可能需要将这双眼睛、这条性命都奉献出去的场景。
对不起。
原谅我吧。
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消散在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