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后山的山洞藏在一片茂密的野酸枣林后,洞口被藤蔓缠绕得几乎看不见——若不是老周记得父亲留下的“左数三棵老松,右拐五步见石缝”
的标记,林砚和张教授怕是要在山林里多绕半个时辰。
抱着祖父骨骸的手臂早已酸,林砚却不敢有半分松懈,特制的裹尸布上还残留着神泉边带来的湿意,恰好能压住骨骸上未散尽的淡淡甜腥气。
“就是这儿了。”
老周用柴刀拨开藤蔓,一股清冽的水汽扑面而来。
山洞不深,约莫丈许见方,洞壁上爬满暗绿色的苔藓,唯有中央的泉眼泛着微光——那是泉水反射的天光,从洞顶一个拳头大的石缝里漏下来,刚好落在泉面上,漾起细碎的银纹。
神泉比林砚想象的要小,直径不足两米,水面平静得像块翡翠,凑近了才能看见水底细小的气泡,正一嘟噜一嘟噜往上冒,带着泥土的清苦味儿。
张教授先将检测仪放进泉水里,屏幕上的数值瞬间跳了出来:“锌离子浓度127gl,刚好能中和铜离子!”
林砚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裹尸布展开——祖父的骨骸经过处理,已不再渗绿液,但黄金覆面的边角仍泛着冷光,额骨上那道疤痕在微光里格外清晰。
她双手托着骨骸的肩胛,缓缓放进泉水中,指尖刚触到水面,就听见“滋啦”
一声轻响。
水面骤然泛起细密的绿色泡沫,像撒了把碎翡翠,顺着骨骸的缝隙往上涌,又很快被泉水稀释,化作淡淡的绿雾飘向洞口。
检测仪的警报声突然停了,屏幕上“赤骨毒浓度”
的数值从o3gkg一点点往下掉,最终停在“oo”
。
林砚的眼眶瞬间热了,眼泪砸在泉面上,惊起一圈涟漪。
“祖父,”
她声音颤,“您看,毒素在散,村子安全了。”
老周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刚才用来砍藤蔓的柴刀,此刻却轻轻放了下来。
他看着泉水中的骨骸,浑浊的眼睛里也泛起水光:“我爹当年总说,1967年清理古墓时,就见过有人往山这边跑,现在才知道,是林先生在找解毒的法子。
他用自己的身子堵了毒源六十年,总算能在这儿歇口气了。”
第二幕
毒芯室的崩塌还在持续,零星的石块从头顶的裂缝往下掉,砸在血玉椁上出“咚咚”
的闷响。
刀疤被卡在两块断柱之间,左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裤腿早已被绿色的毒雾染透,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绿色。
他刚才还在嘶吼着要砸烂血玉椁,此刻却只能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甜腥气,眼神也开始涣散——那是赤骨毒作的征兆。
“别碰……那椁……”
他突然朝着洞口的方向喊,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林砚和张教授刚走进来,就看见他挣扎着要伸手去够身边的石块,却被断柱牢牢卡住。
“你以为……我输了?”
刀疤突然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我早就跟黑市说好了,要是我没出去,他们就来炸了这山……你们都得陪我死!”
“闭嘴!”
张教授厉声喝止,手里的手电筒照在刀疤的脸上,“你看看外面!
村民都在清理毒雾,神泉已经能解赤骨毒,你那点心思根本没用!”
他话音刚落,洞外就传来了村民的脚步声——老周带着几个年轻村民,扛着锄头和绳索赶来了。
两个村民跳上断柱,用绳索将刀疤的身体固定住,避免他再挣扎引二次崩塌。
刀疤还在扭动,却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村民将他从断柱间拉出来。
当他被架出洞口时,正好看见远处的村广场上,有人在挂“考古英雄,守护家园”
的锦旗,阳光洒在锦旗上,红得刺眼。
“你们……抓我吧……”
刀疤突然没了声音,头歪向一边,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疲惫。
老周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条,递给架着刀疤的村民:“把他的嘴堵上,别让他再吸进毒雾。
他犯的错,得让法律来判,不能让他死在这儿,脏了林先生守护的地方。”
第三幕
老周的诊所里挤满了人,却没有往日的慌乱。
之前举着锄头追打儿子的老王,此刻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神泉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的儿子王小宝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个白面馒头,时不时递到他嘴边:“爹,你再吃点,老周叔说你喝了泉水就好了。”
老王点点头,眼神已经清明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布满血丝。
他看着儿子,突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宝的头:“之前爹疯了,没伤着你吧?”
小宝立刻摇头,把馒头塞进他手里:“我没事,林姐姐和张教授救了我,还帮爹找了解药。”
诊所的另一张床上,之前喊着“山鬼勾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