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第一弯的桃花岛在晨雾中如翡翠坠入云河。
慕容九星踩着藤索桥的朽木,腕间三声响随江风叮咚。
当她在岛心崖壁前驻足时,石壁上阴刻的九星连珠图突然渗出水珠——水珠沿星轨游走,北斗勺柄竟指向脚下奔腾的江水。
“星泪潭在江底。”
傈僳族少女阿月从野蕉林钻出,银项圈缀着的熊牙铃与三生响共振,“阿祖说潭水照魂,见己非己。”
她赤足跃入怒江的刹那,九星颈后胎记骤然灼痛。
星泪照魂
潭底竟是倒悬的星空。
慕容九星潜入时,潭水分层如琉璃:上层浮着桃花岛的倒影,下层沉坠着浩瀚星海。
当她触碰某颗星子,星海突然坍缩为青铜甬道——甬壁浮刻着三百年前的古滇国星祭壁画,祭司手中的骨笛正滴落靛蓝血液,血液汇入潭底形成dna链状漩涡。
“噬星蛊的母种在链心。”
阿月的声音从星海传来。
她的银镯突然裂开,镯内钻出萤火虫群,虫翅磷粉在潭底拼出警示:“七星楼用活人饲蛊,星泪是他们的诱饵。”
九星反手甩出陨铁笛,笛声震碎虫群幻象。
碎片凝成青铜镜面,镜中映出双重时空:
左侧:明代星官慕容宸将蛊种植入怒江龙脉,龙形山脊渗出靛蓝菌丝;
右侧:七星楼黑袍人正用液压钻穿刺江底岩层,钻头沾满星祭壁画剥落的朱砂。
当镜面裂纹蔓延至dna链旋涡,潭水突然沸腾!
无数噬心藤从岩缝钻出,藤蔓尖端开着星形花苞,每朵花心都嵌着时骸幼童的乳牙。
噬心藤刑
藤蔓缠住九星脚踝时,乳牙突然活化。
牙齿咬破皮肤钻入血管,在脉络中游走成星轨刺痛。
剧痛中视网膜炸开三重幻象:
青禾实验室:白大褂将蜕骨香液注入婴儿囟门,屏幕显示“Ω污染源培育进度97”
;
监察局档案室:沈蔻丹颤抖着撕毁“抗体”
标签,碎片拼成“血饲契母版容器”
字样;
此刻江底:阿月的心口裂开,胸腔内跳动的竟是青铜蜂巢!
九星腕间三生响迸霜气,冰晶顺着藤蔓逆流而上。
当霜气触及星形花苞,花朵突然炸裂——花瓣裹着乳牙凝成贪狼星镖,镖尖直指她的胎记!
“星泪洗目,见己非己”
阿月的歌声从蜂巢传出。
蜂巢孔洞射出金光,在潭底投射傈僳族《星葬谣》全息图:
第一幕:少女将噬星蛊种埋入心口,藤蔓从七窍钻出绽放星花;
第二幕:七星楼剜出她的心脏,蜂巢植入江底岩层;
第三幕:蜂巢吸收星泪长成青铜巨树,树冠结出三百颗时骸果实。
当全息图演至终章,阿月的虚影突然扑向九星。
少女指尖刺入自己心口,扯出半枚青铜钥匙:“快走!
七星楼在潭水投了”
未尽之言被蜂巢的金属嗡鸣吞没。
蜂巢星树
钥匙插入dna链旋涡的刹那,潭底岩层轰然中开。
九星坠入地脉空腔,见噬心藤的根系盘结成青铜巨树。
树身嵌满蜂巢状孔洞,每个孔内都蜷缩着量子态的时骸幼童遗骸。
树冠三百颗果实表面浮刻人脸,最近那颗竟是阿月痛苦扭曲的面容!
“星树结果需活祭。”
七星楼领的虚影从树根渗出。
黑袍上的饕餮纹蠕动成北斗倒影,面具眼眶处镶着慕容宸的假牙,“每颗果实都是噬星蛊的苗床,而你是最好的花肥。”
他甩出骨笛,笛孔爬出七条琉璃蜈蚣。
蜈蚣百足踏着星瘴扑来,每步都在地面蚀刻甲骨文“囚”
字。
九星以陨铁笛格挡,笛剑相击时迸的音波,竟让树冠果实齐齐啼哭!
哭声激活蜂巢。
时骸遗骸的量子态躯体从孔洞涌出,如星屑风暴裹住琉璃蜈蚣。
蜈蚣在星屑中溶解重组,凝成青铜星盘悬在树顶——盘面七星位置亮着血斑,唯独贪狼位空缺如伤疤。
“星盘归位时,星树将吞噬怒江。”
领的假牙突然飞射,嵌入九星胎记。
剧痛中她看见星盘投射幻象:七星楼地底熔炉里,慕容宸的脊椎正被液压机锻造成新蛊种!
星谣破瘴
九星扯下银簪刺入胎记。
血液滴落星盘贪狼位的瞬间,整棵青铜树剧烈震颤。
树根处传来傈僳古谣的吟唱,阿月的量子残影从果实中析出,赤足踏着树身起舞。
她每步落下,就有一颗果实炸裂——
果肉迸溅的汁液凝成星形冰刃,冰刃斩断噬心藤时,藤蔓断口处喷涌的不是汁液,而是《星葬谣》的音符!
音符裹住星屑风暴,在空中拼出完整的九曜巡天图。
“阿月用魂飞魄散换你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