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公安的探子。”
张狗剩挠了挠头,“后来他塞给我五块钱,说就是想找个懂行的问问,我就说了——说村里老人讲,水库底下有座老坟,1958年修水库的时候还挖出过陶罐,后来又淹了。”
毛三眼神一凛:“他还问了什么?”
“他问我水库边上有没有隐蔽的地方能藏东西,还问村里有没有人见过一个‘带红石头的铁玩意儿’,说是像兽头。”
张狗剩回忆道,“我当时说没见过,他就让我帮他留意,说要是找到了,给我二十块钱。
我后来在村里转了好几天,也没听说谁见过那东西,就把这事儿忘了。”
“他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
“没说名字,就说从北边来的。”
张狗剩想了想,补充道,“他说话有点口音,不是咱河南的,听着像内蒙那边的。
对了,他背上背着个黑布包,看着沉甸甸的,我问他装的啥,他说‘干活的工具’,不让我碰。”
毛三心里一动——内蒙口音、黑布包、找兽,这些都和陈老二的特征对上了。
“他在村里待了几天?住在哪儿?”
“就待了三天,晚上好像住在水库边的废弃窑洞里。”
张狗剩说,“第三天早上我再去找他,就没人了,只在窑洞门口看到点黑色的粉末,像是煤末子,当时我还纳闷,窑洞里又没烧火,哪来的煤末子。”
“黑色粉末?”
毛三立刻追问,“是不是和黑风岭的煤差不多?”
“看着像,都是细细的黑末子。”
张狗剩点头。
毛三站起身,心里已经有了谱:“你再想想,他还有没有别的特别的地方?比如身上带没带什么记号,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张狗剩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对了!
他左手手腕上有个疤,像是被刀砍的,大概两寸长。
还有,他临走的时候说过一句‘等水退了,还要回来取东西’——现在想想,他说的‘东西’,说不定就是那个兽!”
毛三立刻让人把张狗剩的供词记下来,又让人去水库边的废弃窑洞查看。
果然,窑洞角落里还残留着少量黑色粉末,取样后和黑风岭的煤、骨骸上的粉末比对,成分完全一致。
“越来越清楚了。”
毛三拿着样本回到考察队帐篷,递给郭维,“张狗剩说的疤脸男人,肯定是陈老二。
他去年来村里,就是为了确认唐墓的位置,想把兽藏进唐墓,或者把老陈的骨骸埋进去。
那个废弃窑洞,就是他临时的落脚点。”
郭维看着样本,眼神凝重:“那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回来?”
“可能是去年水库水位还没降到位,唐墓没露出来,他没法进去。”
毛三分析道,“现在水库干了,唐墓露出来了,他肯定会回来的。
我们得赶紧布控,等着他自投罗网。”
第二十六幕:刘权利的破绽
张狗剩的供词让调查方向更加明确,毛三一边安排队员暗中监视水库周边,尤其是废弃窑洞和唐墓入口,一边把目标对准了刘权利。
他总觉得,刘权利对“疤脸男人”
的事肯定知情,只是一直装糊涂。
这天下午,毛三故意在村部门口“偶遇”
刘权利,装作闲聊的样子说:“刘村长,昨天张狗剩招了,说去年有个疤脸男人来村里问老坟的事,还给了他五块钱。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刘权利手里的烟杆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疤脸男人?没听说过啊。
村里每天人来人往的,我哪能都记住。”
“可张狗剩说,那个男人住过水库边的废弃窑洞,你作为村长,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在那住?”
毛三追问,语气带着一丝压迫。
刘权利干咳了两声:“那窑洞早就没人用了,平时谁会去看?再说我每天忙着抗旱、管村里的事,哪有功夫管那些闲杂人等。”
毛三盯着他的眼睛:“是吗?可我听说,你侄子刘建国最近买了新衣服、新自行车,还给家里换了新的煤油灯——他一个待业在家的年轻人,哪来的钱?”
提到刘建国,刘权利的脸色更不自然了:“那是他在外面打工赚的!
他上个月去县城的砖厂干活,老板给结了工资,怎么了?”
“砖厂?哪个砖厂?老板叫什么?”
毛三步步紧逼,“我昨天让队员去县城问了,所有砖厂最近都没招过叫刘建国的工人。
你还是说实话吧,刘建国的钱到底是哪来的?是不是那个疤脸男人给的?”
刘权利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手里的烟杆都快握不住了:“我……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他跟朋友借的吧,我没问那么细。”
“借的?谁会借给他这么多钱?”
毛三冷笑一声,“我还听说,去年秋天刘建国经常去水库边转悠,有时候还往废弃窑洞里送东西——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