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二心!”
“皇帝之恩,乌云生生世世不敢相忘。”
众人纷纷附和,誓言此起彼伏。
王朝辅静默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毫无波澜。
他清楚得很,这类誓词听过太多,真正可信的寥寥无几。
在他眼里,这些部落不过是逐利而行的游群,忠诚只建立在赏赐之上。
一旦利益消散,反目便在旦夕之间。
这一点,他与朱由校所见完全相同。
“公公驾临此地,实乃我等福分,乌云已备下宴席,只为迎接公公大驾,公公长途跋涉,定然疲惫。”
见王朝辅闭目不语,乌云心头微紧,不敢拖延,连忙推进安排。
酒菜上齐,各部头领轮番上前敬酒,杯盏交错,意图以烈酒乱其心神。
未曾想王朝辅早有防备,随行带来四名善饮之人,纵是草原烈酒,亦能面不改色,滴酒不乱。
见劝酒无果,众人便另起心思。
数名蒙古汉子抬来一只木箱,置于厅中。
左侧一位台吉起身拱手:
“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万分,此乃各部凑集之物,聊表寸心,万望收下。”
言罢启箱,金光耀眼,内里堆满银锭、珠宝与古玩珍品。
王朝辅睁眼细看,神色渐凝。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乌云赶忙应声:“公公切莫多想,这只是我们一点心意,纯属私情,绝无他图。”
这话一出,阿海来几乎窒息。
他通晓汉地言语机锋,一听便知此话荒唐至极,简直自曝其心。
他本就反对此时送礼。
依他之见,若要行事,必待风向明了,探清对方底细后再动不迟。
眼下连朝廷意图都未摸清,便急着献宝,岂非蠢举?
可纵然他声望不低,在诸部中却难独断。
最终议定,依多数之决。
大多数领一心攀附,只求尽快搭上这位权宦。
也怪不得他们心急。
此人日日伴于皇帝身侧,寻常人终其一生,连宫门都难近一步。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谁不愿奋力一搏?
或许今日之举,便可换来日后庇护,甚至改换门庭。
这样的机缘,错过便再难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