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切莫误解,我只是陈述己见,并无退缩之意。
既然共谋大事,自然同进共退,荣辱与共、荣辱与共!”
强作笑颜说完,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足见其内心忐忑,底气全无。
朱纯臣不再迂回,直言道:
“今日无需遮掩。
天子之心早已昭然——他并非简单地不喜我等,而是打心底里鄙夷我等!”
“若任其展,我辈影响力将日渐消磨。
待到日后失势失言,连自保之力皆无时,又当何以立足?”
“在座之人,谁手中不曾染灰?谁曾真正对朝廷坦荡无私?掌军之时,谁又没克扣过兵饷,虚报过人数?”
“皇上是什么脾性,大伙心里都有数,不必我再多讲。
若让他得知咱们的打算,你觉得他会轻易饶过我们?”
“能保住性命不被满门抄斩,那便是祖上积下的福分了。”
“不能再等着挨打了,再这样下去,只会像那些文官一样,被皇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连牲畜都不如。”
朱纯臣已下定决心与皇上对立,心中再无半点回旋余地。
当初裁撤京营与亲军卫所之时,他们这些勋贵为表支持,未曾一人出面劝阻。
本以为皇上会因此感激,将来必重用他们,却不料,所有功劳竟全归于英国公一人头上。
后来议定漕运总兵官人选时,论资历、论身份,他朱纯臣才是最合适之人,谁知皇上却派了两位在勋贵中毫无声望的伯爵前去任职。
自那之后,他便彻底寒了心。
尤其是上次遭冷遇,又与几名江南官员密谈一番后,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在这天启年间,自己已无晋升之望,唯有寄望于新君继位才有一线转机。
可皇上正当盛年,寿命尚长,等不到那一天自己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为了家族前程与个人野心,只能转向与文官联手。
但此事干系重大,目前仍处于谋划阶段,必须尽可能拉拢更多势力加入己方,以增加胜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