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听了之后,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说了这么多,却仍未切中要害,不过是照搬书上的理论,空谈罢了。
像陈怀义那样尸位素餐的人,朝中不知有多少,你让朕如何信任你们这些官员?”
他转头向王朝辅示意,王朝辅立刻从御案上取来一份厚厚的奏折,小步快跑呈交上来。
朱由校拿着奏折在李红长面前晃了晃,说道:
“这是一份来自湖广布政司左使的密报,详细记录了你在湖广任职期间的种种行为。
比如你贪污税粮一事,就足足写了两页!”
“爱卿若有兴趣,不妨仔细看看,里面还提到了不少污秽不堪的细节!”
李红长再也沉不住气了,偷偷瞄了一眼皇帝手中的奏折,这细微的变化自然没能逃过朱由校的眼睛。
朱由校打开奏折,神情严肃地念道:
“万历年间,特意从秦淮河调来十余名歌妓,在府衙之中昼夜笙歌,爱卿的精力可真是充沛!”
“更令人好奇的是,你人在湖广,却能把手伸到千里之外的南直隶,不知爱卿是如何做到的,能否为朕解惑?”
李红长心里明白,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早已被皇帝掌握,但他却没有之前那位御史的骨气。
他惶恐地跪在地上,还妄想靠辩解来脱身:
“陛下,这分明是奸臣陷害忠良,陛下万万不可轻信,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啊!
臣请求陛下彻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朱由校冷笑一声,猛地一挥手,奏折被甩了出去,接着一脚踢开,转身踏上台阶。
他登上御座,语气低沉地说道:
“立即革除李红长职务,交由刑部收押,明日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堂会审,尽快定罪结案。
朕要用这个伪君子的人头来祭我大明军旗!”
三法司的主官皆为朱由校亲自选用之人,虽非绝对亲信,却也站在天子一方。
如今证据确凿,李红长已无翻身余地。
朱由校转向立于武臣队列中的杨寰道:
“锦衣卫即刻派出干练缇骑前往其原籍查抄,凡与其有血亲关系之人,一个不留。
同时彻查其朋党往来,朕赐尔等便宜行事之权,一旦现线索,可先拘押入狱。”
“至于陈怀义,竟敢在朝堂之上妄言无状,辱及君上,联合奸臣李红长图谋欺君,一并收押抄家,罪不可赦!”
杨寰当即领命应诺。
处置完二人之后,朱由校又将手中掌握的其他朝臣罪状逐一公布,共计二十六人,无一例外,皆被下狱问罪。
但令人意外的是,即便已有近三十名官员被拿办,朝臣们却并未退缩,反而气势更盛。
众人齐齐跪地,扬言死谏到底。
他们宣称,只要皇帝不诛魏忠贤与王朝辅,不放弃南巡计划,便绝不会善罢甘休。
三十人已不足惜,哪怕百人,也在所不惜。
类似抗争他们在正德年间便曾经历,并且最终取胜。
他们不信,今朝皇帝会比先帝更难对付。
他们也不信皇帝真敢如此决绝,否则势必激起南方士族集体反弹,造成地方离心之势。
朱由校已然察觉,这批士人已抱定“死猪不怕开水烫”
的心态。
他们清楚,若皇帝南巡,必将现他们暗中的劣迹,届时同样是死路一条。
这些文臣并非愚钝,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在灾难未至时先行阻止。
只要成功,便可继续庇护其背后庞大的利益群体。
朱由校惯用的压制文官之法已然施展,但局势仍未见转机。
眼下牵涉官员近百,若有罪证尚可依法惩办。
但若无实据,别说朱由校,便是太祖高皇帝亲临,也不敢贸然将如此数量的朝臣一举拿下。
此举不仅有损圣名,更恐引朝局动荡。
除非他真打算不顾一切,甘为后世唾骂的暴君。
他此刻唯一懊恼的,便是时间不足。
若能再有个月,定能查清这些官员的种种隐秘。
然则,即便权势再大、能力再强,终究只是孤身一人,要对抗如此庞大坚固的官僚集团,实属难为。
此时,坚定支持皇权的王在晋终于开口言。
“微臣赞同陛下的决定。
自宣宗皇帝以来,我大明朝两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