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朝鲜言语,确认身份无误,方才缓缓启唇:
“进贡时节未至,尔等远道而来,显然非为常事。若有急务,不妨直言。”
“回大人,我等此行确系十万火急。”
“恳请大人即刻安排人马,护送我二人前往京师,面呈大皇帝陛下陈情。”
话音刚落,使臣朴成忠心头一热,压抑多日的愤懑终于得以宣泄。
他将毛文龙种种行径和盘托出,从胁迫国王到强征物资,无不令人震惊。
袁可立眉头渐紧。若所言属实,此事已远远超出边将擅权的范畴。
他低声说道:“朴成忠,空口无凭,难定是非。你虽确为国使,然本官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便动雷霆之怒。”
“下官所言,字字有据。人证物证皆存于朝鲜境内,大人若疑,尽可遣人查访,必得实情。”
见其神色坚定,语气不容置疑,袁可立陷入沉思。
毛文龙乃天子亲擢之将,手握重兵,深得信任,怎会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正当厅内寂静无声之际,朴成忠再度拱手:
“另有一事,不得不报。”
“离岸不久,下官曾遇一支伪装成朝鲜商船的舰队。经查察,极可能出自毛文龙部下。”
“其所劫掠自我国者,船只、粮秣、布匹不计其数。依下官之见,此举并非单纯劫夺,实为走私之用。”
“结合我朝密探所得情报,以及沿途线索推演,毛文龙极有可能暗通建奴,私议往来。”
“其用心险恶,意在养敌自重,借乱固权。”
“更进一步推测,镇江与皮岛为其核心据点,俨然成为连接朝鲜、建奴与大明三方的秘密通道,进行违禁交易,图谋巨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