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的深蓝色文件夹。
“伤者!
伤者在这里!
意识模糊!
伤势很重!”
一个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紧张和关切,蹲下身试图检查陈忠良的状况。
“小心!
他怀里抱着东西!”
另一个老成些的警察警惕地提醒,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年轻警察小心翼翼地试图掰开陈忠良死死抱着文件夹的手臂,却现他抱得异常之紧,如同焊死了一般。
“同志?同志?能听见吗?我们是警察!
你安全了!
松开手,我们救你出去!”
他大声喊着。
安全了?陈忠良的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飘忽不定。
警察…文件夹…证据…徐长林…杀手跑了…
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那个试图掰开他手的年轻警察,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几个破碎的、带着血沫的音节:“证…证据…徐…徐长林…杀…杀…”
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眩晕和剧痛彻底淹没了他,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最后的感觉,是几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腿,将他小心地从荆棘丛里抬了出来,以及那个深蓝色的文件夹,似乎被人用力从他怀里抽了出去…
---
同一时刻,李家坳,王磊所在的低矮土屋。
时间已近深夜。
浓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粘稠冰冷,如同实质的胶水,将整个山村死死包裹。
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在桌上跳跃,豆大的火苗将屋子里的人影拉扯得扭曲晃动,如同鬼魅。
王磊依旧一动不动地瘫在冰冷的硬板床上,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死人的青灰。
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胸口只有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着这具躯体里还残存着一丝生命之火。
他维持着“深度昏迷”
的假象,如同沉入最黑暗的海底,所有的感官却在剧痛的深渊里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死死锁定着房间里的每一丝动静。
二牛蜷缩在墙角那把破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出轻微的鼾声。
长时间的看守和巨大的恐惧早已耗尽了他的精力。
突然!
砰!
一声粗暴的踹门声如同惊雷,猛地炸碎了屋内的死寂!
二牛被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茫然惊恐地看着门口。
徐长林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一身冰冷的夜雾和浓重的戾气,如同地狱归来的煞神,一步踏了进来!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布满了熬夜的血丝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狂暴!
他身后跟着那个如同影子般沉默的手下,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锐利。
“路通了?!”
二牛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声音带着睡意和恐惧。
“通个屁!”
徐长林猛地一声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暴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根本不理睬二牛,一双淬了毒般的眼睛死死钉在床上那具“活死人”
身上,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烧穿!
“王!
磊!”
徐长林一字一顿,声音如同冰碴子摩擦,带着赤裸裸的、被彻底激怒的杀意!
他几步冲到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王磊完全笼罩!
“别他妈给老子装死!”
他猛地俯下身,脸几乎要贴到王磊那张青灰的脸上,冰冷的呼吸喷在王磊的皮肤上,带着浓重的烟草味和暴戾的气息:“我知道你听得见!
你他妈一直醒着!
耍老子是吧?啊?!”
他一把揪住王磊胸前的衣襟,将他上半身粗暴地拎离床板!
剧痛如同千万根钢针瞬间刺穿了王磊的神经!
断裂的肋骨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死死压制住喉咙里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惨嚎,身体在巨大的痛苦中本能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呃…嗬…”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呻吟,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王磊紧咬的牙关里溢了出来。
眼皮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巨大的痛苦中挣扎着想睁开,却又无力支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