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报纸。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个极其细微、几乎被浓雾和柴火燃烧声掩盖的声响,如同冰针刺入陈支书的耳膜!
叮铃…当啷…
是金属滚动、碰撞硬物的声音!
清脆,短促,带着一种刻意的节奏感!
声音的来源…正是王磊所在的那间屋子!
陈支书的身体猛地一僵!
如同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
他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猛地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声音消失了。
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幻觉。
只有火柴燃烧的微弱噼啪声和他自己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在死寂的院子里回荡。
是二牛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还是…王磊?!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进脑海!
陈支书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盯着那扇门,攥着火柴和报纸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白,连火柴即将烧到手指的灼痛都忘了!
就在这时,那轻微的、带着节奏感的金属滚动声,再次响起!
叮铃…当啷…叮…
这一次,更加清晰!
更加短促!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门内被反复拨动!
不可能是二牛!
二牛那小子要么在打盹,要么就是直愣愣地盯着王磊,不会无聊到玩这种把戏!
唯一的可能…是王磊!
那个“活死人”
!
他在出信号!
在徐长林离开、二牛可能松懈的短暂空隙里,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出了信号!
他想说什么?!
警告?阻止?还是…别的?!
陈支书的脑子一片混乱,巨大的惊骇和疑惑瞬间冲垮了烧毁证据的冲动。
他下意识地低头,目光死死锁定在手中那团被火苗炙烤着边缘、冒着浓重水汽却依旧不肯痛快燃烧的旧报纸上!
火!
燃烧!
烧!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混乱的思绪中炸响!
王磊的信号…是在提醒他“烧”
?烧掉那张纸?!
他…他难道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他在支持自己烧掉它?!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陈支书!
王磊怎么会知道?他明明“昏迷”
着!
难道他一直在装?一直在观察?!
自己剖羊取纸、藏匿、被血渍暴露、再到此刻绝望地想烧掉它…这一切都在王磊的感知之中?!
这个认知让陈支书不寒而栗!
那个躺在冰冷床板上的年轻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
他是一个在剧痛和绝望中依旧保持着可怕洞察力和行动力的怪物!
烧!
烧掉它!
王磊在用最后的方式告诉他!
烧掉这个祸源!
陈支书眼中瞬间爆出一种混杂着恐惧和决绝的疯狂光芒!
他不再犹豫!
猛地将手中那顽强抵抗的、半湿的旧报纸团狠狠揉捏、撕扯开!
用那已经烧到手指的火柴引燃最容易点着的干燥内层!
橘红色的火舌终于贪婪地舔舐上来,迅吞噬着脆弱的纸页!
火光映亮了他沾满泥土、汗水和血污的脸,扭曲而狰狞。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内袋深处那个装着染血残页的塑料袋,看也不看,就要将这片带来无尽恐惧的“祸源”
投入那迅蔓延的火舌之中!
就在这时——
吱呀!
王磊房间那扇紧闭的木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了一道缝隙!
二牛那张带着疑惑和警惕的脸探了出来,目光在浓雾弥漫的院子里扫视,最后猛地定格在蜷缩在柴火堆旁、手中捏着燃烧的报纸和塑料袋、脸上还残留着疯狂与狠戾的陈支书身上!
“支…支书?您…您在这烧啥呢?”
二牛的声音带着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陈支书的动作瞬间僵住!
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燃烧的火焰在报纸上跳跃,塑料袋的边缘在高温下开始微微卷曲变形。
他与二牛惊疑的目光在浓雾中对撞,时间仿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