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随即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塌方了?什么时候的事?堵得严不严重?”
“就…就刚才!
天蒙蒙亮的时候,轰隆一声!
半边山滑下来了!
路全埋了!
拖拉机都过不去了!”
报信的村民气喘吁吁,一脸惊慌。
通乡里的路被堵死!
这意味着徐长林他们进来容易,出去却成了问题!
更意味着,消息传递、后续支援,都受到了阻碍!
徐长林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看了一眼床上如同死鱼般的王磊,又看了看被翻得一片狼藉却一无所获的房间,眼神里充满了烦躁和一种被意外打断的怒意。
“去看看!”
徐长林当机立断,对陈支书命令道,同时瞥了一眼身后的一个手下,“你留下!
看着他!
寸步不离!”
显然,他不放心把王磊交给陈支书或者二牛。
那个被点名的冷面手下立刻如同钉子般站定在王磊床边,眼神如同鹰隼,死死锁住王磊。
徐长林带着另一个手下,在陈支书和报信村民的带领下,急匆匆地离开了院子,朝着后山方向赶去。
房间里,只剩下王磊和那个如同雕塑般站立的看守。
王磊瘫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如同刚从鬼门关爬回来。
巨大的恐惧和刚才的生死一线让他几乎虚脱。
但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却重新燃起!
塌方!
天助我也!
路堵死了!
徐长林被暂时拖住了!
而且他留下了一个看守!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二牛暂时“自由”
了!
意味着那只死羊,必须立刻处理!
否则等徐长林回来,或者尸体臭引起看守注意…
王磊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用眼角余光死死盯住院子里。
二牛正烦躁地踱着步,看着院角盖着草席的死羊,又看看后山方向,显然也在担心路堵了怎么办。
机会!
必须给二牛一个“合理”
的理由和紧迫感!
“呃…呃…”
王磊突然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脸上憋出一种病态的潮红,喉咙里出“嗬嗬”
的、如同窒息般的声音!
床边那个看守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动作,眼神依旧冰冷。
但院里的二牛被这动静惊动了!
他烦躁地看向屋里:“又咋了?!”
“臭…臭…”
王磊艰难地喘息着,手指颤抖地指向窗外院角死羊的方向,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和恶心,“羊…羊臭了…呕…”
他干呕了几声,似乎被那想象中的腐臭熏得无法呼吸。
二牛一愣,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清晨的空气里,似乎真的开始弥漫起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腥臊气!
再看看那盖着草席的羊尸,想到天气渐热…
看守也微微皱了下眉头,显然也闻到了那丝异味。
“妈的!
真他娘的晦气到家了!”
二牛彻底被点燃了!
路堵了,领导在火,院子里还躺着个臭的死羊!
他一跺脚,脸上闪过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狠劲,“老子这就把这晦气东西扔了!
扔得远远的!
省得在这儿熏人!”
他不再犹豫,几步冲到院角,一把掀开破草席,抓住山羊僵硬冰冷的后腿,也顾不上血污和腥臭,用尽力气,拖着沉重的羊尸就往院门外走!
尸体在泥地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沙沙”
声!
王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目光死死锁住山羊尸体拖过的那片泥地——那片埋藏着账本残页的泥地!
在二牛粗暴的拖拽下,山羊的尸体和蹄子搅动着污泥,带起一团团混杂着血水、草屑和泥土的污秽!
那枚小小的纸角,会被带出来吗?会粘在羊尸上吗?会被无意中卷进这团污秽里一起抛弃吗?
二牛拖着死羊,骂骂咧咧地消失在院门外,朝着远离村子、通往更深山的方向走去。
看守冷漠地看了一眼二牛消失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