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帽男人用肩膀狠狠撞开那扇铁皮门,将王磊和自己猛地推了进去,然后反手将门死死关上、插销落下!
动作一气呵成!
“砰!
砰!”
两声闷响打在铁皮门上,留下两个浅浅的凹痕!
显然是某种非致命性的捕捉弹或电击弹!
门内,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浓烈的机油味、铁锈味和某种陈旧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
空气冰冷而凝滞。
“呃…”
王磊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沿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剧烈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都带着血腥味和难以忍受的剧痛。
左臂死死捂住右臂崩裂的伤口,温热的鲜血正透过绷带不断渗出,黏腻冰冷。
鸭舌帽男人也靠在门板上剧烈喘息,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外面传来几声低沉的咒骂和脚步声,似乎在尝试推门。
但铁皮门虽然锈蚀,却异常厚重,插销也牢固,一时半会难以撞开。
“他们…他们是谁?”
王磊艰难地喘息着问道,声音嘶哑微弱。
鸭舌帽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复杂的光,没有直接回答王磊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张老哥给你的东西…你看明白了?”
王磊心头一震!
他果然和张护工是一伙的!
“看明白了。
郑国富还活着?矿难是人为?孙德海和徐处长…”
“嘘!”
鸭舌帽男人猛地打断他,侧耳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脚步声似乎暂时远去了,但并未离开,像是在商量对策。
“这里不能久留!
他们很快会找到其他入口或者破门工具!”
鸭舌帽男人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跟我来!”
他摸索着墙壁,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黑暗中,传来轻微的摩擦声,接着,“咔哒”
一声轻响,一束微弱的手电光柱亮了起来,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王磊借着光线,勉强看清了环境。
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机械修理铺的仓库,堆满了落满灰尘的轮胎、生锈的零件架和一些看不出用途的旧机器。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油污味。
鸭舌帽男人没有停留,用手电光示意王磊跟上。
他走到仓库最里面,搬开几个沉重的空油桶,露出一扇嵌在水泥地上的、厚重的方形铁盖!
盖子边缘有锈迹,但把手却很光亮,显然经常使用。
他抓住把手,用力一拉!
沉重的铁盖被掀开,露出下方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更加阴冷潮湿、混杂着泥土和某种消毒水残余的气味涌了上来。
一条锈迹斑斑的铁梯向下延伸,没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下去!”
鸭舌帽男人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同时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仓库大门的方向。
外面似乎传来了金属工具撬门的“嘎吱”
声!
王磊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洞口,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但他别无选择!
留在这里,只有被徐处长的人抓住一条路!
他咬紧牙关,用还能动的左手抓住冰冷的铁梯扶手,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向黑暗深处挪去。
每下一级,都耗尽他残存的力气。
鸭舌帽男人紧随其后,下来后,又费力地将沉重的铁盖重新拉上、扣死!
世界彻底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鸭舌帽男人拧亮了手电。
光线照亮了这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倾斜向下的水泥通道。
墙壁湿漉漉的,凝结着水珠,头顶是锈蚀的管道。
空气冰冷潮湿,带着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消毒水残留气味。
“这里是…?”
王磊虚弱地问,声音在通道里带着回音。
“以前厂子的地下排污通道,后来废弃了,跟三号试验场的地下管网有一段是连着的,不过早就堵死了。”
鸭舌帽男人在前面带路,声音低沉,“张老哥以前在这厂子上过班,知道这条老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