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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他准备一个亿,一个亿的现金,分批打到境外的账户上。
他只需要在里面待两年,最多三年,我就会想办法让他‘病重’,出来保外就医。
到时候,他也可以出去,一家团聚。”
一个亿。
陈光说出这个数字时,心都在滴血。
这是他多年来积攒的大半身家。
但他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更何况是头快要反噬主人的饿狼。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声更重了。
“他会信吗?”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所以,你还要告诉他另一件事。”
陈光的语气陡然变得森寒,像西伯利亚的寒流,透过电波,能将人的骨髓冻住。
“告诉他,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如果他敢乱说一个字,或者有半点犹豫……他的老婆孩子,就不是出国享福,而是去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我陈光就算要倒,拉着他一家人垫背的力气,还是有的。”
“让他想清楚,是当一个能让家人一辈子荣华富贵的‘英雄’,还是当一个让全家都从地球上消失的蠢货。”
萝卜加大棒,许诺与威胁,天堂和地狱。
陈光把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上了。
他相信,李建军会做出“正确”
的选择。
因为李建军也是个赌徒,他赌了一辈子,他懂赌徒的心理。
在必输的赌局里,能有一个保本甚至小赚离场的机会,没人会拒绝。
“还有,”
陈光补充了最后一句,“办完这件事,你立刻消失。
去哪都行,永远不要再回来。”
他没有等对方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做完这一切,陈光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昂贵的衬衫领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像一个刚刚在悬崖上走完钢丝的杂技演员,脚下是万丈深渊,对面是虚无缥缈的生机。
他已经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李建军的人性和贪婪之上。
办公室里,那座巨大的落地钟,出了沉闷的“当——当——”
声。
午夜已至。
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陈光缓缓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黎明前的一线生机,还是那张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名为“末日”
的判决书。
他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林渊之间,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