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赤木黎毫不理会随手一挥,将暴怒的弗崔禁锢在半空,又屈指一弹,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指尖飞出,精准地射向这个野孩子游魂脖子上的铁链。“咔嚓”一声,坚固的铁链应声断裂,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满脸泪花的野孩子游魂先是愣了愣,呆呆地看着断裂的铁链,随即欣喜地再次大喊一声,跌跌撞撞地狂奔过去,纵身跃上马背,紧紧抱住赤木黎的后背,小脸埋在他满是尘土的兽皮衣里,再也不肯松开。
赤木黎低头摸了摸孩子游魂的脑瓜,掌心的温度让这个小小游魂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他又抬眼冷冷扫过浑身发抖、却如雕塑般禁锢在半空的弗崔,语气平静却带着浓浓的威严:“我再饶你一次!若再敢伤害孩子,下次便不是这般轻易放过。”说完轻轻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转身向草原深处走去。一圈柔和的金色光芒围绕着他们,如同白昼的碎片,将笼罩营地的黑夜驱散了几分,也照亮了前方的路。
清风吹过乌骨山,带着草木燃烧后的焦糊味,卷起地上的灰烬与碎石。骤然被消除禁锢的弗崔望着赤木黎和野孩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金色彻底消失在草原尽头,才缓缓转过身。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像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步步走回那座破败的酋长大草屋。没过多久,草屋里突然燃起熊熊大火——橘红色的火苗迅速吞噬了干枯的茅草屋顶,木梁在火中发出“噼啪”的断裂声。屋内传来女人和孩子们凄惨的叫声,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喊出。
与此同时,广阔的草原上,劫难过后的土地正悄然恢复生机。嫩绿的草芽从焦黑的泥土中钻出来,带着倔强的生命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毯。阿基里塔斯坐在马背上,满脸泥灰,额角还沾着未干的黑血,身上的野牛皮大氅只剩下满是破洞的半截,边缘被烧得焦黑卷曲,还沾着几块黑色的炭屑。他盯着远方渐渐亮起来的天际——鱼肚白的晨光正慢慢驱散黑暗,突然挠了挠脑袋边的青皮发茬,眼神里满是疑惑道:“刚才那个骑马的男人,怎么这么眼熟!”
卡玛什坐在一旁的草地上,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衣衫。他抬起满是水泡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焦黑肿胀的双手——皮肤紧绷得像要裂开,上面还残留着火焰灼烧的痕迹,稍微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疼,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他忍不住掉眼泪,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草地上,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你这个傻瓜!就是那个冰雪可汗!”
“那他就是勃休?”阿基里塔斯完全没注意到卡玛什的痛苦,眼睛里满是好奇地追问道。
“你他妈是不是真傻?”卡玛什终于忍不住发飙,眼泪混着怒火滚落,“看不到我很疼吗?”
阿基里塔斯这才注意到卡玛什的双手,焦黑如木炭,甚至手臂上也满是鼓起的水泡。他急忙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还有些无措:“烧成那样肯定特别疼!但是你可以翻《时间之书》啊,之前你就是用它复原我和老垩的,现在翻书试试,肯定能把你的手治好!”
卡玛什大口喘着气,努力想抬起两只僵硬得几乎不能动的手,稍微用力就传来剧烈的疼。他的嘴唇因疼痛而发抖,却还是气喘吁吁地转过身,想将夹在腋窝下的《时间之书》掏出,可手指根本不听使唤。
阿基里塔斯看着他笨拙又痛苦的样子,似乎心里突然冒出个“好主意”。他咽了口唾沫,眼神瞟向旁边悠然自得飘忽的波潵琉游魂,催马上前一把抢过他背后的三叉戟,随即调转戟尖,对准卡玛什的双手,“噗”地喷出一道冰啸。白色的寒气瞬间笼罩卡玛什的双手,给那双焦黑的手裹上了层厚厚的冰壳。
卡玛什低头看着自己突然被冻成冰块的双手,先是愣了愣,眼神里满是错愕,随即慢慢扭过脸,目光像要喷出火来,死死盯着阿基里塔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抽泣到:“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只是想给你止疼!”阿基里塔斯满脸无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手里的三叉戟还在往下滴着冰碴,“冰能冻住伤口,这样你就不疼了,等不疼了,你就能跟我聊天,还能翻书复原自己了,这不是挺好吗?”
旁边的波潵琉游魂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地狂笑起来,淡蓝色的躯体笑得不停翻滚,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凉了几分:“卡玛西,你可是有了过命的兄弟咧——不过是过你的命,哈哈哈!”
卡玛什脸上簌簌流着泪,他“啊啊啊”地发疯般举着冰手,就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