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浪中渐渐苏醒。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天已入夜,深蓝色的夜空里连一颗星星都没有,面前是一个直径数米的熊熊火堆,橘红色的火焰疯狂跳动着,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暖红色,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细小的火星。而自己却被牢牢绑在个碗口粗的木架上,手腕与脚踝处的麻绳勒得皮肤生疼,已经渗出了血珠。
他转动眼球环顾四周,只见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十几个同样被捆绑的俘虏分别绑在木架上,有的昏迷不醒,头歪在一边;有的则在低声啜泣,肩膀不停颤抖,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没人敢大声哭喊,生怕引来那些高地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两个穿着兽皮的高地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们身材魁梧,肌肉如铁块般隆起,脸上涂着暗红色的油彩,像凝固的血痂,而这两人径直上前,合力抬起旁边一个木架,将上面绑着的俘虏连同木架一起,斜斜地插在火堆前的泥土里。熊熊大火瞬间舔舐上俘虏的粗布衣衫,“噼啪”的燃烧声中,那俘虏猛地从昏迷中惊醒,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音刺破寂静的夜空,却只引来周围高地人“哈哈哈”的粗野哄笑,有人甚至举起手中的酒碗,对着火堆欢呼。
惨叫声渐渐减弱,从尖锐的哀嚎变成微弱的呻吟,最终彻底悄无声息。空气中只剩下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还有脂肪滴落在火焰上“吱吱”冒油的声响,令人作呕。随后,两个高地人上前,将插着焦尸的木架抬到不远处的石台前,十几个留着杂乱长发、穿着肮脏兽皮的高地人立刻围了上来——他们从腰间掏出皮囊状的盐袋,往烤焦的俘虏身上撒上雪白的盐沫,盐粒落在焦黑的皮肉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接着,有人抽出短刀,割下焦黑的肉块,大口撕扯啃食起来,嘴角沾满了油污与肉末,眼神里满是野蛮的兴奋,仿佛在享用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看到这血腥骇人的场景,卡玛什胃里翻江倒海,酸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涌出,溅在脚下的碎石上。可他还没来得及缓过劲儿,远处一个高地人突然发出粗哑的呼喊,声音像是破锣般刺耳。正在分食“食物”的高地人立刻放下手中的肉块,纷纷站起身,又拖过几个吓得瘫软的俘虏,将他们连同木架一起,粗暴地插在火堆旁开始“烧烤”。
火焰“噼啪”地舔舐着俘虏的衣物,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再次刺破夜空,像一把把尖刀般扎在卡玛什心上。他看看自己被麻绳勒得通红渗血的手脚,又看看身边仅剩的两个浑身发抖、牙齿不停打颤的俘虏,这位巨石城诗人喉咙发紧,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后开始拼命挣扎——麻绳与皮肤剧烈摩擦,留下一道道血痕,火辣辣的疼钻心刺骨,可他却如同陷入癫狂,拼命大叫着想要挣脱束缚!
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面前的火光:那是个长发披肩的高地人,漆黑的头发杂乱地垂在肩头,满脸污泥几乎遮住了五官,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泛着光的眼睛,身上裹着件散发着腥臭味的兽皮大氅,手里还握着柄沾着暗红色血渍的短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卡玛什吓得浑身剧烈扭动,愈发尖锐地“啊啊”地大叫起来,情急之下又朝着这个高地人不停吐口水,试图用这种笨拙的方式驱赶对方。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卡玛什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从脸颊蔓延开来,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嘴角也渗出了血丝。而这个面前的高地人凑近他,压低声音呵斥道:“你疯了?啐老子干嘛?仔细看看我是谁!”
熟悉的声音让卡玛什猛地愣在原地,他借着篝火跳动的橘红色火光,努力眯起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夜色下这个“高地人”——对方的眼珠在黑暗中泛着白森森的光,脸上的污泥混着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浑浊的水珠。可恐惧早已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依旧本能地拼命大叫挣扎,手脚胡乱踢打着木架,麻绳与木头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不远处几个看热闹的高地人被这动静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开始“哈哈哈”地大笑,笑声粗野而刺耳,像破锣在耳边敲打,震得他耳膜发疼。
“啪啪啪啪!”对面的“高地人”突然扬起手,又是几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卡玛什脸上,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气,打得他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对方压低声音,咬牙呵斥道:“还叫吗?再敢叫一声,老子就先把你扔进去烤了,让你尝尝被火舔皮肤的滋味!”
卡玛什被打得眼冒金星,眼前的火光都变成了重影,鼻血顺着鼻孔汩汩往下淌,滴在衣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