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切都还好?”
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带着丝紧张。
鸿敦?瓦莱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藏着得意洋洋的果决:“那个歌手确实是他雇来的。
我已给马努斯去指令,让他彻底绝了后患。”
说罢松了口气,好似多日的忧虑已然烟消云散。
列拉?瓦莱猛地收住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掌心,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何时的事?当真……了结了?”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或许会改变一切的答案。
鸿敦?瓦莱扬起嘴角,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腰间佩剑,剑鞘的云纹在阳光下流转着暗芒,透着几分肃杀。
“飞鸽昨夜已传书,一切妥当。
人已抓获,他的十几名党羽当场正法,主犯正在押来的路上,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送到您面前。”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远处起伏的丘陵,那里的阴影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他还活着?”
列拉?瓦莱面纱下的脸色铁青如淬冰玄铁,指尖死死绞着缰绳上的银铃,那“叮铃”
脆响在寂静的旷野中透着刺骨的寒意。
远处的杜鹃花海在风中翻涌,如同一大片流动的猩红血浪,映得她眼睫上未干的泪珠都泛着诡异的红光。
一只乌鸦突然从花海中惊起,翅膀扫过花瓣的声音惊得她坐骑打了个响鼻。
鸿敦?瓦莱抚着花白的胡茬,指腹摩挲着胡须间凝结的晨露,嘴角勾起抹自鸣得意的笑,腰间的和田玉佩随着马匹的颠簸轻轻撞击铠甲,出“咚咚”
的闷响:“像他这样的小崽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列拉绷带下微微颤抖的手臂——那亚麻绷带下结痂处的血渍已渗透成暗褐色,“或许您可以亲自审问他,我让人准备好了铁钳,万一可以获得什么重要的信息。”
“住口!”
列拉?瓦莱猛地扯住缰绳,黑马人立而起,前蹄踏碎了路边一朵初绽的矢车菊,紫色花瓣混着泥土飞溅。
她暴怒地死死盯着鸿敦?瓦莱,面纱下的眼神仿佛要化作利刃将他碾碎:“永远不要自以为是!”
狂风掀起她的轻纱,露出下颌紧绷如弓弦的线条,“我只想看到他的人头!”
话音未落,她斗篷下的手已按上腰间的短剑,剑柄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狠厉的光。
望着列拉那罕见的愤恨之色,鸿敦?瓦莱慌忙向身后侍从勾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快马去给马努斯传话,把桑格的人头送来!”
说着摘下指头上的印鉴戒指扔过去,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金黄弧线,“去归,耽误了时辰提头来见!”
亲信慌忙将这枚戒指塞进怀中的鹿皮袋,向身后打了个呼哨,那哨声尖锐如鹰啼。
十几名瓦莱家骑兵立刻拨转马头,马蹄扬起的尘土混着野蔷薇的甜香,在晨雾中拖出一道黄龙,很快消失在通往坎帕尼的驿道尽头,只有渐行渐远的马蹄声还在旷野中回荡。
看着这些干练的骑兵离去,列拉?瓦莱扯马驻足良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鞍上的夜枭雕刻,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鸿敦?瓦莱回头瞟了眼她稍缓的神色,忙讨好道:“咱们是回天鹅堡,还是去坎帕尼?”
远处的一座磨坊风扇正迎风迟缓的转动,咯吱作响让人愈心烦意燥。
列拉?瓦莱沉默片刻,轻纱下的面容染上几分惆怅,她垂脸望着马鬃间缠绕的野蔷薇,粉色花瓣上的露珠顺着鬃毛滚落,出不知是啜泣还是哀叹的声响:“鸿敦,我信任你,甚至过你对自己的信任!”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头,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这位两鬓斑白的家族元老,面纱下的嘴唇因用力而抿成一条直线,仿佛要咬碎口中的话语。
鸿敦?瓦莱忙用力弯腰行礼,隆起的大肚子将衣服下的软锁甲顶得“咯吱”
作响,他急促喘息着,既有身体的挤压,也有内心的敬畏:“我知道属下愿为您赴汤蹈火!”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膝盖处的铠甲摩擦着马腹,留下深色的汗渍痕迹。
“但是”
列拉?瓦莱面露哀伤地望向阳光下开满春花的田野,蒲公英的绒毛在眼前飞舞恍动着人的心境,她声如呢喃般道:“人总是会因面对诱惑而迷失自己。”
她伸手接住一朵飘落的花絮,在指尖轻轻搓揉,“那些诱惑如同魔鬼,虚幻而又如此魅惑,让人飞蛾扑火,即使明知那是个迷梦!”
鸿敦?瓦莱忙扯马凑近,再次将手臂按在胸前,弯腰时银质腰带扣撞在剑鞘上出“当啷”
脆响:“我明白,就如您曾经说过的,人往往抓不住最美好真实的东西,”
他望着列拉?瓦莱面纱上隐约可见的玫瑰暗纹,那些淡银色的花瓣已被泪水浸得暗,“却被虚妄的诱惑拖入绝境,就像飞蛾扑向燃烧的蜡烛,最后只剩随风而去的尘埃。”
列拉?瓦莱松了口气,回头望了眼身后护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