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过的砂石,带着血腥气:“别让他们再出现在主教和殿下眼前。
找个城外没人的地方,处理干净点。”
眼看瑟姆和克鲁被士兵架着要离开,两人还在互相咒骂,唾沫星子溅在士兵的铁甲上,一路上被老冯格抢尽风头的小查理尼突然快步走出皇家游行队。
他石榴红的长袍在人群中像团跳动的火焰,金线绣的花纹随着动作流淌着金光,上前抬手拦住了那几名士兵,又仔细打量着这对被扭押着的兄弟——他们的头里缠着草屑与麦芒,脚上的皮靴破了洞,露出冻得红的脚趾,指甲缝里嵌着黑泥。
小查理尼皱眉道:“你们为什么要在皇室大婚游行的时候……打闹?没看见大家都在为我们祝福吗?广场上的鸽子都比你们安分。”
克鲁上下打量着小查理尼的盛装,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映着王冠的金光,哇哦一声惊叹道:“好棒!
你是王子?这衣服上的宝石能买十车面包吧!
够整个贫民窟的人吃半年!”
被拧压住膀子的瑟姆疼得龇牙,却还不忘嘲笑弟弟:“你这个笨蛋,他肯定是王子,要不然谁会戴金闪闪的王冠——没看见旁边那位穿得像仙女的小姐吗?裙子上的钻石比天上的星星还亮,那是王妃!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被士兵扭着胳膊压弯腰的克鲁抬起头,歪着脸,鼻尖上还沾着块泥巴,像颗滑稽的黑痣:“我……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光顾着看那个金球了,它比太阳还晃眼。”
正用力和士兵较劲的瑟姆挺着胸口,脸红脖子粗得像煮熟的虾子:“他被老冯格那件寿衣似的法衣挡住了!
那家伙裹得像头待烤的肥鹅,你光盯着那破盒子看,眼里哪还有别人。”
克鲁抬起头,认真纠正道,语气像在念教堂的经文:“那是个球!
而且主教穿的不是寿衣,是巡礼华服,我在教堂的画册上见过,金线绣的都是圣像,你懂个屁!”
瑟姆不屑地“嗤”
了一声,唾沫星子飞了出去:“反正是裹了好几层,像只滚圆的肉粽子!
但他手里那个肯定是盒子,我看见接缝了,像被虫子蛀过的木头缝!”
小查理尼被他们绕得有些稀里糊涂,眉头皱得更紧,金叶王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什么球?什么盒子?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比我的婚礼还重要?”
克鲁突然用力挣脱士兵的钳制,尽管胳膊被捏得生疼,像要脱臼,还是抬手指着已经走出老远的大主教冯格——他正举着金球向二楼的贵妇人炫耀:“他手里那个!
又圆又亮的那个!
我们为这个吵了一路!”
小查理尼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老冯格正举着金球向民众炫耀,那金球在阳光下闪得刺眼,活像个滑稽的金疙瘩,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在喧闹的街道上格外响亮。
听到笑声的老冯格回过头,眉头拧成了疙瘩,像块皱巴巴的树皮,向身边的修士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阴鸷得像毒蛇。
几名修士立刻返身来到克鲁和瑟姆面前,朝着押解他们的士兵低声呵斥道:“快带走这两个胡闹的笨蛋!
别污了殿下的眼!”
几个士兵刚要扭送这两名年轻人,“慢着!”
小查理尼伸手阻拦,他的金叶王冠在阳光下闪着光,宝石的切面折射出彩虹,又朝那几名傲慢的修士道,“今天来特克斯洛城的都是伯尼萨的客人,也是我的客人。
既然是客人,就必须以礼相待,怎么能说拖走就拖走?难道你们忘了《虔经》里说的‘要善待旅人’吗?”
说完挥手让几名士兵松开了克鲁和瑟姆。
瑟姆揉着被捏红的胳膊,那里已经泛起青紫,还不忘瞪克鲁一眼,眼神里带着“都怪你”
的怨怼;克鲁则咧着嘴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偷偷扯了扯瑟姆的袖子——远处的报春花被风吹得漫天飞舞,粉的、黄的、紫的,像一场带着甜味的雨,落在游行队伍的金冠与法衣上,也落在这对兄弟沾满尘土的头上。
克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红在阳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又故意转了转肩膀,骨节出“咔啪”
轻响,随即眉头一皱,像突然被蜜蜂蛰了下般道:“不过我们是本地人,打小在城墙根长大的,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酒馆后门,不是客人!”
瑟姆眼疾手快捂住弟弟的嘴,掌心的泥土糊了他半张脸,连鼻孔都塞了些土渣。
他急忙解释道,声音因紧张而颤,像被捏住翅膀的蝴蝶:“他胡说八道,您别信!
我们是外乡人,从坦霜来的,顺着库普兰河漂了半个月才到这儿——船板都被水泡得涨,差点散了架!”
几名修士立刻握紧腰间的长剑,剑柄上的铜环碰撞出冷冽的声响,他们死死盯着瑟姆,眼神像淬了毒般道:“坦霜的奸细?”
小查理尼诧异地瞪大眼睛,金叶王冠下的睫毛微微颤动,沾着阳光的碎屑。
他随即无奈地苦笑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好吧,这是两位满口特克斯洛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