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通红如饿狼的人却不理不睬,佝偻着身子向前逼近,冻裂的嘴唇里吐出威胁,唾沫星子在嘴边结成了冰:“没吃的就留下个人!
让我们活过今晚,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
润士?丹回头刚想吩咐侍卫分些肉干,喉咙里的话还未出口,那些乌坎那斯骑兵已经张弓猛射,箭矢如雨点般破空而去,“嗖嗖”
声带着死亡的呼啸,将对面领头的几个人射成了刺猬。
鲜血从箭孔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冻土。
赛宾?伦尼望着倒在地上的劫匪,他们的尸体在寒风中微微抽搐,血渍在雪地里晕开暗红的花,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是真饿急了,连命都不要了!”
而下马回收弓箭的乌坎那斯护卫拿起一支沾满暗红血迹的箭,箭头还挂着碎肉与冰凌,他指着树林旁一堆尚有余温的灰烬和些炭黑的人体残肢——骨头上还沾着未燃尽的布料,喉结滚动了一下道:“他们确实饿疯了!
连人都吃。”
说完挥手让几十名骑兵冲入树林,马蹄踏过枯枝出“咔嚓”
脆响,惊得枝头残雪簌簌坠落。
不消片刻,骑兵们便用长矛押出几十个破衣烂衫、步履蹒跚的饥民,他们的脚踝在冻土上磨出了血痕,冻裂的脚掌渗出的血与雪冻在一起。
护卫向润士?丹躬身问道:“如何处理他们?”
润士?丹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眼神呆滞如木偶的人,颧骨高高凸起如嶙峋的石块,他从侍从手里接过一大块硬面包,向着对面的人晃了晃,轻声问道:“你们谁见过一个带着金小男孩的女人吗?浅黄色头,像阳光晒过的麦穗,一身贵族装扮,斗篷上绣着银线花纹,边缘还缀着珍珠。”
看到食物的饥民瞬间像被点燃的枯草,喉咙里出“嗬嗬”
的低吼,拼命向润士?丹冲来,却都被骑兵用浸了雪的马鞭抽得抱头倒地,出“嗷嗷”
的痛呼,雪地被滚出一道道凌乱的痕,沾着血与泥。
润士?丹举起面包,又问道:“有谁知道就告诉我,这面包就归他。”
“唰”
的一声,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枯瘦的手指在风中颤抖如枯枝,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珠紧盯着那块硬面包。
润士?丹眨了眨眼,眼角的皱纹里积着雪粒,声音里带着丝急切:“谁知道什么细节吗?比如她们往哪个方向走了,或者遇到了什么人?说对了,还有肉干。”
“她叫伊莎?”
一个搂着孩子的瘦高女人缓缓站起身,她的裙摆在搏斗中被撕开,露出冻得青紫的小腿,皮肤干硬如老树皮,声音嘶哑如破旧的风箱。
润士?丹将面包用力扔到远处的雪地上,面包在雪地里滚出几圈,沾了层白霜。
饥民们像疯了般蜂拥争抢,互相撕扯着头和衣服,出野兽般的低吼,有人被踩在脚下出痛苦的呻吟。
润士?丹趁机扯马来到这个女人面前,马腹几乎贴着她的肩膀,问道:“你认识她?”
“这个不重要,但我知道她们在哪。”
女人说着忙将身边孩子搂进怀中,指缝里露出几缕金色的丝,像阳光的碎片。
她抬眼望着润士?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像藏在枯草后的冰碴:“您是哪位?为何要找她?”
润士?丹警惕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她的眉骨很高,嘴唇很薄,虽然衣衫褴褛,站姿却透着股不寻常的挺拔,不像普通的流民。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装满金币的绒布袋,金币碰撞出“叮当”
的脆响,在寂静的旷野上格外清晰:“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认识金币就好。
这些,够你和孩子活过这个冬天,还能买件新皮袄。”
女人却抬头冷笑,嘴角扯出一道讥讽的弧度,冻裂的嘴唇渗出血丝:“几块面包和一袋金币可收买不了我。
伊莎夫人待我不薄,我不会为了这点东西出卖她。”
旁边的赛宾?伦尼看到女人不为所动,又瞥见她怀里那个包着头巾却露出些金的孩子,心中一动,翻身下马走到女人面前,皮靴踩在雪地上出“咯吱”
声:“这个孩子是谁?”
女人愈紧张地将孩子紧紧搂着,像护住唯一的珍宝,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厉声喝道:“与你无关!”
赛宾?伦尼看了看不远处火堆里的骸骨——那上面还沾着未烧尽的丝绸碎片,泛着暗紫色的光泽,突然冷笑道:“你们吃了她,抢了她的孩子?”
说着猛地一把拉过那个金小男孩,将他从女人怀里夺了过来,抱着往后退了几步。
可当他低头看清孩子的脸时,却惊得浑身一震——这孩子虽然身形矮小如幼童,却长着一张布满皱纹的成年人的脸,眼窝深陷如枯井。
“赛宾,把他扔掉!”
润士?丹的声音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带着不祥的预感。
贴身护卫赛索?丹见状,急忙提矛上前,铁矛在阴沉的天光下闪着寒光,矛尖直指那侏儒。
而这个金侏儒男人却突然咧嘴笑了,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