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道:“我才不和小孩儿一般见识。”
“别忘了咱们是同辈,而且我比你大两岁!”
不依不饶的乌度?克劳兹策马紧追,马鞍上的铜铃出刺耳的声响,“只不过可能小孩子才更容易成功,毕竟心智不成熟容易忘恩负义。”
话音未落,霍亨?巴赫突然猛地扯过马缰,仰起那宽大下巴的脸,突然一惊一乍道,“当心!”
身后的军队也猛地转过身对准克劳兹家的队伍。
这突然的阵仗,让克劳兹家的队伍瞬间炸开锅,士兵们手忙脚乱地转身,长矛阵列晃得如同风中芦苇,虽然迟缓但也对准了小奥古斯塔的军队。
看着对方阵脚大乱的模样,霍亨?巴赫哈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看把你们吓得!”
他调正马头继续前行,鎏金马刺在石板路上划出火星,却又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瞄乌度?克劳兹紧绷的侧脸。
没走出多远,突然再次大喊“当心”
。
克劳兹家的队伍顿时如临大敌般再次慌乱转身,而霍亨?巴赫的士兵们却如同训练有素的仪仗队,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只有盔甲上的珐琅彩纹在阳光下诡异地闪烁着。
“哈哈哈哈,又吓到你们了!”
霍亨?巴赫的笑声如破锣般在旷野回荡,他骑着战马且走且回头,不停大喊着“当心、当心、当心。”
这三个字被他拖成长调,尾音裹着戏谑的笑意,直到捂着嵌满珐琅彩的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盔甲接缝处渗出的汗水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乌度?克劳兹的脸色瞬间铁青,晨雾中那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旧伤疤突突跳动。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剑柄,鎏金护手被攥得变了形,粗重的喘息声透过铁盔缝隙喷出,将面前干燥的空气搅成白雾:“你他妈……”
话未说完便被喉间的怒火哽住。
旁边的伯纳?帕夏慌忙按住乌度?克劳兹的手腕,天鹅堡徽章在肩甲上晃出银白的光:“乌度,他没恶意,这是‘猛回头’的游戏,其实很好玩,我们以前经常玩。”
乌度?克劳兹眯起眼睛,瞳孔在铁盔阴影里缩成寒星。
他盯着正在与霍亨?巴赫微笑对视的伯纳?帕夏,声线压得极低却带着淬毒的恶意般道:“他他妈脑子有病,你也有病?你忘了他把你关进地窖,向你家索取赎金的事了?”
话音未落,空气里突然弥漫开铁锈与皮革混合的腥气。
“伯纳的赎金我后来还给他家了。”
霍亨?巴赫插话时,马鞭正懒洋洋地敲打着护腿,镶嵌的珊瑚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红。
他甚至没看乌度?克劳兹,只对着伯纳?帕夏挑挑眉。
感觉自己好似被数次戏耍。
乌度?克劳兹“呛啷”
一声拔出长剑,剑身映出正午惨白的太阳。
他向前猛地扯马,甲胄碰撞的声响惊飞了草丛里的沙雀,却只见霍亨?巴赫猛地抽马转身,雪青战马的铁蹄溅起的沙砾径直向前逃去。
两人在旷野上展开追逐,盔甲反光如流动的水银,在驿道附近来来回回,如同游戏。
看着两个年轻领主的无聊嬉戏,士兵们愈垂头丧气——小奥古斯塔的步兵拖着磨穿鞋底的草鞋,天鹅堡的残兵扶着缺了角的头盔,坎帕尼的骑兵拍打着瘦得露出肋骨的马腹,继续在滚烫的驿道上跋涉。
连续几天的风餐露宿,让三支队伍疲惫不堪。
骑兵们的坐骑肋骨根根分明,腹下的鬃毛沾着干涸的汗液;步兵们的头盔歪戴在头上,长矛扛在肩头摇摇晃晃,有人干脆将锈迹斑斑的胸甲扔在路边,露出背后被烈日灼出的红痕。
乌度?克劳兹扯开衣领,亚麻布料摩擦着晒伤的脖颈,他仰头望着正午白花花的太阳,干裂的嘴唇皲裂出血丝道:“咱们这他妈到底要去哪儿?”
伯纳?帕夏用绣着天鹅纹的袖口擦着额头的汗,青铜护腕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我是来受命援助小奥古斯塔的,既然霍亨说坦霜大军数以万骑不可敌,那就跟着他走,实在不行就回天鹅堡。”
他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霍亨?巴赫——对方正用匕修着指甲,马蹄碾着驿道上晒干的驮兽粪便。
而这个小奥古斯塔年轻领主突然打了个响指,又张开手掌看看那修剪整洁的指甲,突然探身靠近乌度?克劳兹道:“冬瓜,你怎么会从坎帕尼跑出来?也是受命来增援我?”
故意拖长的尾音里满是戏谑,马缰上悬挂的银质铃铛出细碎的声响都仿佛在嘲笑,而反握的匕闪着寒光,好似时刻防备着这个性情暴躁的坎帕尼少领主。
乌度?克劳兹嘴角勾起冷笑,露出被风沙磨得黄的牙齿道:“说实话,我父亲说你会被一击即溃,要是你们家被坦霜刃全干掉了,或许我能帮你们弹压地面,保一方平安。”
“然后就变成了流浪狗?”
霍亨?巴赫的笑声震得马鞍上的铜铃乱响,他拍了拍自己的胸甲道:“主要你父亲忘了,我们霍亨家族的人成千上万,随便拿出一个就能把你们打趴下,所以这就是你们想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