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踩在泥地上出“噗嗤”
的声响。
他望着驿道尽头雾气缭绕的恩格特部落——那些低矮的密码茅草屋像趴在泥地里的癞蛤蟆,几缕灰黑色的炊烟歪歪扭扭升上天空。
早已等候在此的几个沼泽人迎了上来,他们赤裸的上身涂着红白相间的油彩,耳垂上悬挂着晒干的蛇头标本,其中一人指向东南方向时,臂弯的骨制手环出“咔嗒咔嗒”
的轻响。
法务官戴文对指路的沼泽人视而不见,转身一把薅住“老铁钩”
卡瓦的衣领。
老人的麻布包带子被扯得紧紧勒进肩膀,他能闻到戴文呼吸中残留的烟草味道:“去哪打猎最安全?”
戴文的声音压得很低,唾沫星子溅在“老铁钩”
卡瓦布满皱纹的手背上。
“老铁钩”
卡瓦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宿醉的眩晕让他眼前的卢卡斯森林都在旋转。
参天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腐叶层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他咂了咂干燥的嘴唇,牙齿间还残留着昨夜烈酒的苦涩道:“去塔布提容易撤离,但那里有古怪的妖兽,而且那个乔玛部族也很凶;去长滩涂会有运货的沼泽人,但容易被现遭受围攻,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突然爆出沙哑的大笑,笑声在林间碰撞,惊起一群栖息在树洞里的蝙蝠,“扑棱棱”
的振翅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法务官戴文的手指狠狠掐进“老铁钩”
卡瓦的锁骨,干柴般的身体在他手中晃荡,麻布包上的羽毛剧烈抖动道:“老子们不想进沼泽,最好他妈能躲在树林中捕猎。”
他的声音里透着不耐,靴底碾过地面的枯枝,出“咔嚓”
的断裂声。
“老铁钩”
卡瓦半眯着眼,浑浊的瞳孔里映出戴文焦躁的脸,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醉意的卖弄道:“不容易,沼泽人不喜欢靠近森林,除非有特殊原因”
风穿过树林的呼啸声中,他的话语像断线的珠子,断断续续地散在空气里。
法务官戴文盯着铁钩卡瓦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闻着这个宿醉未消的老人身上还散着浓烈的麦酒与沼泽淤泥混合的酸腐气息。
他怒不可遏地转过身,薅住托姆勒的衣领道:“我知道你也来过这里,哪里能捕捉到他们,并且能全身而退,如果这趟空手而归,我就把你们两个扔在这里,让那些翘奇把你剥了皮喂鱼。”
戴文的声音裹挟着唾沫星子,砸在托姆勒苍白的脸上,他腰间悬挂的铁剑随着动作撞击着甲胄,出“哐啷”
的脆响。
脸色苍白的墓地看守人托姆勒喉结剧烈滚动,浑浊的眼珠在眼窝里飞快转动。
他慌忙凑近戴文,鼻尖几乎碰到对方沾着草屑的皮甲,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颤抖道:“我以前听那些人说过,他们喜欢扔些让人好奇的东西,诱惑那些沼泽人靠近树林,然后再抓获他们。”
说话时,他袖口磨破的线头在秋风中轻轻晃动,露出手腕上一道陈旧的刀痕。
法务官戴文粗重的鼻息喷在托姆勒额角,他不耐烦地点点头,皮革手套攥得“咯吱”
作响道:“去哪里设置这样的陷阱?”
阳光穿过林间缝隙,在他半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宛如盘踞的毒蛇鳞片。
墓地看守人托姆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猛地后退半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道:“这我可不知道,我没参与过猎奴,只是听说。”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抓住“老铁钩”
卡瓦那个缀满铜铃的硕大背包,疯狂摇晃中铃铛出刺耳的“叮当”
声道:“你你这个傻逼,快点儿说的那个角在哪里?那个捕猎的最佳地点要是不说你他妈以后别再想让我请你喝酒。”
他的指甲深深嵌进粗麻布,带出几缕暗褐色的线头。
“老铁钩”
卡瓦被晃得像风中残烛,他用力挣脱托姆勒的手,骨节碰撞出“咔吧”
的轻响。
仿佛被冷水浇头般,老人猛然晃了晃脑袋,酒气从毛孔里蒸腾而出道:“鲜花湾最合适!
就在那里跟我来。”
他说话时,缺了半截的牙齿漏着风,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干裂的嘴唇,露出抹诡异的笑容。
刹那间,“老铁钩”
卡瓦仿佛被远古猎神附体,醉意瞬间从他浑浊的瞳孔中退去。
他迈开依旧打晃的大步,腰间铁钩摩擦着靴筒出“噌噌”
的声响,边走边打着震耳的酒嗝道:“带好装备,结实的绳索,铁钩、锡酒瓶、破衣烂鞋,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只要鲜艳看着很漂亮就行,沼泽人会为了一个小头饰而冒风险,他们对美的着迷与执着简直像中了毒。”
他的麻布包在跑动中拍打着后腰,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羽毛头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虹彩。
戴文与手下们惊愕地看着判若两人的“老铁钩”
卡瓦——方才还步履蹒跚的醉汉,此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