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上的狼头浮雕:“说吧,老乌鸦,你千里迢迢来喂我吃什么烂果子?”
老冯格撇撇嘴,自己在把雕着鸟翅纹的木椅上坐下,如驱赶苍蝇般摆手让几名护卫退出大厅,绣金袖口拂过桌面,扫落几片吃剩的鹿肉,慢吞吞从怀里掏出卷羊皮书信,扔到霍亨?巴赫腿上道,“你自己看。”
撇嘴的动作带着轻蔑,“陛下的恩典,只给第一个抓住机会的聪明人。”
霍亨?巴赫双膝猛地夹住这封羊皮信,又漫不经心地拈起撕扯开来,目光如闪电扫过文字,却随手将羊皮书扔到地上,嬉皮笑脸道,“这他妈只是给我的?”
随手扔书的动作让羊皮信在地面滑出弧线,老冯格的嘴角抽了抽,仿佛在看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却又强忍着笑笑道,“都有,弗林锡、坎帕尼、奎托姆、天鹅堡、迪比特,包括特克斯洛,甚至边城和大谷仓也有。”
说罢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数着一个个地名,仿佛在分帝国的蜜饯。
“废纸一张!”
霍亨?巴赫瞪大晶亮的眼睛道。
瞳孔里映着老冯格错愕的神情。
他的手指摸向腰间的匕,刀柄上的狼头雕刻在火炬下泛着幽光。
老冯格再次强压下怒火,掸掸锦袍上的灰尘摇摇头,叹息道,“当然,如果同时都这样授权,那就是废纸一张,但我是第一个给的你。”
摇头的动作带着老狐狸的狡黠,他的目光扫过霍亨?巴赫这个年轻领主腰间的匕,计算着距离与胜率,如同在棋盘上挪动棋子。
霍亨?巴赫嘲弄地笑道,“那又有什么意义?彰显对我的重视程度以示鼓励?”
嘲弄的笑声如银铃破碎。
老冯格佯装沮丧地收回脸,吧嗒着眼皮好似嫌弃般道,“先下手为强,捷足先登,谁先去了谁得好处,你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佯装沮丧的演技如舞台剧,老冯格吧嗒的眼皮掩盖着算计的光芒。
“好处?你和查理尼二世盘算着让我去攻击萨姆城,然后说成功之后盐山就是我的!
那你们还不如说,嗨,小子,你用脑袋撞大理石柱子,等你脑浆撞出来我就封你为王!”
霍亨?巴赫边说边跳下桌子,满眼敌意地慢慢逼近老冯格。
他每前进一步,老冯格的后背就更贴近椅子。
盐山的诱惑与死亡的威胁在这位小奥古斯塔领主的瞳孔里交织,形成危险的漩涡。
看着这个年轻领主并没有轻易上当,甚至开始怒从心起,老冯格冷笑道,“你还是不了解情况。”
说罢面带轻蔑地哼了声。
额头开始青筋暴起的霍亨?巴赫摸着腰间的匕,眨眨眼邪魅道,“什么?”
说着身体前倾,好似想要用自己结实的胸口将这位主教压到窒息而亡,却在闻到那口臭时忙后撤仰起身体。
老冯格盯着这位好似水火不进,浑身带着野兽气息的小奥古斯塔领主,不禁眼皮微微跳动,指尖悄悄按上藏在怀中的那个水囊道:“小子,现在瘟疫横行,萨姆城也一样,波阿力花?敕珊犹如困兽波阿力花?敕珊的军队正在成批腐烂,他的战象已经半个月没进过食,可能连护城河的水都变成了紫色,吐过你现在能占领萨姆城”
话语的尾音消失在火炬的爆裂声中,老冯格的声音如魔鬼的低语,在磐石堡的穹顶下回荡。
窗外,乌云终于裂开道缝隙,一缕血红色的夕阳透进来,将霍亨?巴赫的影子投射在老冯格身上,如同一个巨大的绞刑架。
霍亨?巴赫的匕突然出鞘三寸,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幽蓝,继续咄咄逼人威胁道:“是困兽,但他不是困鸡!
所以你最好说重点!”
老冯格的眉头拧成干枯的荆棘,权杖尖端重重敲击着石砖地面,出“咚”
的闷响急躁道,“别和我打岔耍贫,认真给我听着,我们不需要你去硬冲硬杀,只需要你去围着施压,萨姆城是座孤城,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而且刚才授权皇券说得很清楚,谁先进入萨姆城,盐山一半赋税权是他的,会有很多人和你竞争,你也知道那将来是多大的财富,但是,王上查理尼二世还是希望你将来能入主萨姆城,由你来管理盐山,因为你虽然贪婪,但没有他们贪婪,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默认你的一切做法,包括像上次绑架其他领主的子嗣,还有我看到的,往干净的溪流里扔瘟疫而死的尸体,不管你是想毒害谁,或者敲诈了多少钱?王上殿下希望能和你共享胜利的果实,听明白了吗?毕竟你们霍亨家族和王上有着共同的敌人。”
眉头紧皱的纹路如干涸的河床,老冯格的话语如连珠炮迸,手指重重敲在橡木桌面,出“咚咚”
的闷响。
他的瞳孔映着霍亨?巴赫玩世不恭的脸,但依旧想用这些“共享胜利果实”
的承诺精准刺中对方的野心。
霍亨?巴赫耸耸肩,突然从后腰拔出把镶满宝石的‘抱怀人偶’匕,懒洋洋地转着匕,刀刃突然抵住老冯格的喉结道,“所以你们想拿我当枪使?先用盐山当诱饵,等我和波阿力花拼得两败俱伤,你们再坐收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