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斯人,尽量不要和他们交战,要保持距离。”
说罢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愤怒,似乎对旁岑?瓦莱的愚蠢仍旧耿耿于怀。
旁岑?瓦莱左右躲闪地盯着查理尼二世,走神般望着墙壁上那幅《圣乔治屠龙》油画,龙鳞上的金箔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暗红的底色,像极了雪雨湾战场上凝固的血痂,于是这位奎托姆领主喉间不自觉地动了动,舌尖触到后槽牙上的缺口,那被乌坎那斯人的骨朵磕掉的,此刻正泛着细微的麻痒,但等回过神来,却现查理尼二世依旧死死盯着自己,于是面红耳赤道,“我就说怎么突然爆了瘟疫,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而让我去猜?”
查理尼二世扬扬眉毛道,“你是伯尼萨几位最主要的领主之一,难道这点觉悟都没有?当然,根源是这些乌坎那斯土匪太恶毒,不过主要还是你的责任,为了小小的军功和节省给养,公然违抗我的命令,让这些流民去做诱饵,想引出他们的主力予以歼灭,后来又不知天高地厚地贪功冒进,结果给让咱们的‘减丁军’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按照铜法碑律你要被当众绞死。”
边说碧娜反复摩挲着那把主教椅扶手上的象牙雕刻——那是只展翅的雄鹰,爪子正掐着一条蛇的七寸。
旁岑?瓦莱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松了半圈,在烛光下晃出细碎的蓝光,像极了乌坎那斯少年射出的箭镞反光,顿时紧张道,“你不能弄死我,我对你忠心耿耿,而且咱们的那个计划还”
“闭嘴!”
查理尼二世忙起身打断旁岑?瓦莱,在地上慢慢踱步叹气,又无奈安抚道,“虽然此事已经无法扭转,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做些弥补,因为你是无心为之,但有些人却在故意拆我们的台,置帝国存亡于不顾不过你也可以加以弥补,赎免你的罪过。
旁岑?瓦莱脸色煞白道,“什么?”
说罢喉结上下滚动,出“咕嘟”
的声响。
窗外传来焚烧场的劈啪声,混着修士们低沉的祷文,像一张湿冷的灰布蒙在城墙上。
看着旁岑?瓦莱那无比紧张的脸,查理尼二世肃然皱眉道,“你可以多缴纳些赋税,来完成战败的后续安抚事宜,至于来源,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但切不可像巴索尔山的山匪那样袭击军械商的货物、杀掉些普库兰河的黄金走私者来劫掠,记住,不能这样做!
总而言之要想尽办法弥补这次的损失,这样我也好在帝国众元老和其他领主们面前帮你开脱。”
说话间无意识地用指甲划着那张光滑的硬木桌面,出轻微刺耳的吱吱声,让旁岑?瓦莱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喉咙间的声响,和那最终的遗言:“太多巨大的慷慨,从来都带着血腥味。”
而似乎对此父亲遗言并不认同的旁岑?瓦莱突然从心底泛起了轻松,甚至带着些兴奋,于是不由自主地抬起手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再砸烂他的铁器铺口和钱币兑换所。”
说话间铁手套擦过腰间的匕柄,出金属相触的轻响,似乎彻底暴露出他心中的急切。
“不不不,不要胡说,我已经说过了,但在你们奎托姆境内生的事情,最好你能秉公处理。”
查理尼二世快眨眨眼道,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如同振翅的飞蛾。
旁岑?瓦莱咬牙切齿道,“实在不行,再帮我动员一万骑兵,我踏平弗林锡,搞死那两个基佬。”
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仇恨,仿佛要将弗林锡的领主挫骨扬灰,而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卷起一片枯叶拍在玻璃上,惹得这个奎托姆领主打了个哆嗦。
查理尼二世面露痛楚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为什么非要胡说八道?”
说罢拳头轻轻砸在桌面上。
旁边的瑞思萨牝忙凑近插话道,“王上是让你不动声色,悄悄行事,破坏敌人的钱道。
查理尼二世佯装赞赏地看着瑞思萨牝,又忙解释道,“瓦莱家的传人果然不是虚有其表,但我什么也没说,你们不要胡乱猜测!”
说罢让眼神在瑞思萨牝脸上停留了几秒,如同商人在品鉴一匹良驹。
瑞思萨牝注意到那目光里的算计,心中突然涌起阵厌恶,如同闻到腐肉的气味,却又佯装义正词严道,“当然,您非常公正!
不过润士?丹确实是帝国的祸害,所有子民都对他恨之入骨。”
虔爱殿后面院子又腾起浓烟透过窗户飘进来,带着焦糊呛人的气味,令人作呕,查理尼二世偷偷瞪了眼老冯格,强忍着这股气味背手探身,凑近瑞思萨牝好奇道,“民间有这样的传闻?”
感觉被抢了风头的旁岑?瓦莱忙回过头,狠狠呵斥瑞思萨牝道,“你这个蠢货,少说几句,否则滚回去做你的当铺小子。”
瑞思萨牝不以为然反击道,“我会的,不过我母亲可能以后也就不再资助你了,让你继续在奎托姆靠变卖地产过日子。”
这话像把刀,精准地捅进旁岑?瓦莱的软肋。
手指好攥紧腰间的匕的旁岑?瓦莱顿时理屈词穷,张口结舌道,“那那你就在我身边好好待着,别别冒犯长辈。”
他的声音里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