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红珊瑚,在正午日光中泛着妖异的光泽,这位被查理二世派来的临时指挥使顿时意气风,抬起宽大的下颌,下巴上的赘肉如布袋般晃动,向自己的骑兵们喊道:“这次王上查理尼二世让我来统领你们,就是要将这些乌坎那斯土匪斩尽杀绝!”
他的声音像破锣般刺耳,“不要像兽血巴赫家那些孬种一样,被乌匪揍得鼻青脸肿,在打仗方面,我我和布雷·考尔就是伯尼萨的战神!”
说着瞥了眼远处喘息的普玛部族和格勒部族骑兵,好似脑子卡顿般左右为难地思索片刻,嘴角却再次扯出抹不屑的冷笑喊道:“现在听我指挥,军士长们传令,留下五千人对付河边那些病恹恹的土匪,五千人随我去干掉那个“疯小子”
,入乡随俗,都把身上的盔甲脱掉,穿着亚麻衫去追击他们。”
年轻卫队长瑞思萨牝掏出枚獠牙毒蛇图案的银币,用拇指弹到空中又抓在手中,不禁眉头紧蹙凑近旁岑?瓦莱道:“二舅不,指挥使大人,您让大家脱了盔甲?咱们现在穿着的就是轻甲,没盔甲很危险,而且我感觉这些乌匪好像有阴谋诡计!”
他的声音低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却被旁岑的怒吼碾得粉碎:“蠢货!
盔甲是累赘!
而且他们的铁箭已经耗完,现在就他们那些石头箭,连咱们得布衫也射不穿。”
说罢向传令官怒吼道:“快去,违令者斩!”
听到这样的命令,铁甲兵们望着有些神经质的旁岑·瓦莱,不禁面面相觑,又无奈迟缓地解开甲胄,锁子甲落地时出“哗啦哗啦”
的轻响,如同秋天的枯叶坠地。
斜阳爬上他们的脊背,照见亚麻衫下凸起的脊椎骨,像一串风干的鱼干。
斥不台勒住“烈云”
,望着对面铁甲骑兵的闹剧,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格外刺眼,饿狼看见羊羔时露出的尖牙。
“烈云”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前蹄刨地,铁蹄与石头相撞,迸出几点火星,如同撒在黑丝绒上的金粉。
远处,伯尼萨军的集结号突然响起,那声音如同生锈的铁钉刮过石板,刺耳而尖锐。
斥不台摸着腰间的皮囊,掏出里面把肉松塞进嘴里开始慢慢嚼着,又猛灌两口奶酒,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哈哈哈大笑。
看着对面头乱炸,嬉皮笑脸的斥不台,旁岑·瓦莱咬咬牙道,“娃娃,待会儿我让你哭。”
声音裹着浓重的奎托姆腔调,像块带刺的毛毡擦过耳膜。
这位铁甲军指挥使说着开始拨弄着剑柄上镶嵌的蓝宝石,好似斟酌片刻后突然转头道,“传令,再派出两千人,去追杀那些逃跑的乌坎那斯老弱,一个不留。”
说完挥挥手里长剑,带着几千骑兵向斥不台他们猛冲而去。
看到对面伯尼萨减丁军朝着自己而来,斥不台突然调转马头,人立而起,前蹄在草地上踏出两道深沟,向潮洛门打了个呼哨,食指关节叩击自己左耳。
潮洛门立刻会意,马鞭劈空炸响,率领麾下骑兵向牛耳洼方向疾驰,黄色牛皮甲晃成一片流动的泥流,马蹄溅起的草屑混着沙粒,在身后织就道赤色的雾帘。
“为何去牛耳洼?”
潮洛门追到斥不台身边,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
斥不台扭头时,嘴角还沾着方才啃食的牛肉沫碎屑道,“带他们去见见草原的老朋友旱獭。”
说着猛抽战马烈云,鬃毛上的银铃骤然爆响,惊起群在草尖上休憩的蓝蜻蜓。
脱去笨重盔甲的伯尼萨骑兵们现自己战马似乎跑得更快了,于是兴奋地用皮鞭抽打马臀,镶银的马刺在马腹上绽开血花,如同群褪去鳞片的赤鳞鱼,“追上那些黄皮子!”
旁岑·瓦莱的呐喊里带着尖锐,伯尼萨骑兵们的矛尖泛着寒霜般的冷辉,追着乌坎那斯人的残影狂奔,宛如群被血腥味刺激的饿狼,鼻尖萦绕着未消散的羊膻气。
雪雨河边,拉合尔看着如黑云压城般逼近的五千伯尼萨铁甲骑兵,又看看身边那些虚弱又咳嗽不止的族人们,紧握着长矛的手掌沁出冷汗,勉强将手里的长矛举了起来。
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越来越近的死亡阴影般,喘着粗气道:“准备迎敌!”
他的呼喊混着河面上的水雾,显得格外沙哑。
铁甲骑兵骤然而至,拉合尔·普玛怒吼着挥矛刺向名铁甲兵,矛头撞上对方胸甲的瞬间,火星四溅。
他被震得虎口麻,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出呻吟双方开始在河岸与河水间反复拉锯,普玛家骑兵数次被铁甲骑兵挤压到雪雨河中,却又拼命杀回到岸上,似乎背后的雪雨河道不可逾越的深渊,双方开始不停拉锯。
雪雨河的浅滩被染成暗红,河水裹着血沫漂向下游,宛如条流动的玛瑙带。
而逃亡的普玛族老幼也被铁甲骑兵团团围住,在砍杀中纷纷逃入雪雨河,河水瞬间没过膝盖,刺骨的寒意顺着腿骨直窜心脏。
岸上突然响起弓弦嗡鸣,带着上千骑兵的勃木尔?霍克索站在对岸,他手中的牛角弓拉出满月形状,对着这些想要跨过雪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