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想要翻过斥木黎的尸体。
可当他的手触碰到斥木黎时,却现斥木黎紧紧抱着野孩子的身体,臂膀如钢铁浇铸般僵硬,沉重得让人难以撼动,长下巴灰度僧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扯出扭曲的冷笑,袍袖翻卷间已飘退三尺道:“那就先宰了这狗和马。”
斥木黎身下的野孩却好似浑然不觉。
他的羊皮短袄浸透血与泪,眼神呆滞,空洞地望着被迷雾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天际,瞳孔涣散如蒙尘的玻璃珠,喉间溢出破碎的抽泣道:“ada……ada……”
尾音拖得极长,像被雾霭绞碎的游丝,混着远处鸦鸣,如同孤魂的悲歌。
“够了!”
炸雷般的怒喝突然劈开雾障,声浪震得枯枝簌簌掉落,连悬浮的灰度僧都踉跄退了半步。
雾霭深处,一道靛青身影踏碎光斑而来,金丝绣着星轨的华丽长袍在风中翻卷,衣摆处鎏金纹章流转着银河般的微光,健硕的身躯裹着压迫性的气势,每一步都在泥地踩出浅坑。
待他走近,众僧才看清那张被虬结胡须占据的面庞:鼻梁如断岩突兀,双眼却似淬了霜的寒星,在雾中泛着幽蓝冷光,扫过之处,铁镰竟隐隐出震颤。
灰度僧们被这突如其来神秘老者惊得浑身一颤,喉间不约而同滚出低哑的惊呼。
长下巴僧只觉掌心沁汗,铁镰在指间转了半圈才勉强稳住身形,余光瞥见同伴们已不自觉退到十步开外,于是忙握紧铁镰好似想要随时甩出。
神秘老者却视他们如无物,径直穿过人群时带起的气流掀飞了僧袍下摆,露出靴底鎏金的太阳纹章。
他在斥木黎尸身旁蹲下,掌心按在他后背,指尖拂过僵硬的指节,忽然重重翻起尸体,仔细辨认着斥木黎满是伤痕的血污面容。
灰度僧们顿时呆愣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位须相连的神秘老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那恐惧如同藤蔓般,迅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们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铁镰,如临大敌般摆出防御的姿势。
“勃休,你真是死不足惜!”
老人太阳穴青筋暴起,胡须因怒气剧烈颤动,声如滚雷炸开,“为何对肉体凡胎下此毒手?”
尾音未落,他猛然转身,袍袖带起的劲风掀得长下巴僧踉跄半步,灰度僧们这才惊觉老人眼底翻涌的怒意,竟比洛兹短剑更令人胆寒。
长下巴僧强迫自己昂起头,瘦长的下颌却止不住颤。
他偷瞄老人胸前晃动的青玉吊坠,突然感觉它师傅‘魔眼萧’的赤炎珠焰气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似乎有那“袖中可藏雷,掌心化星辰”
神力。
但转瞬又咬住舌尖压下惧意,铁镰在面前旋出银弧道:“阁下最好莫管闲事,若要坏了灰度寺的规矩,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话到此处忽然顿住,余光瞥见同伴们再次以诡异的弧度后退,身下袍边几乎贴地,显然已察觉来者绝非等闲且来者不善。
而长下巴灰度僧依旧不以为然,刚飘然想要上前,就在这时,对面的神秘神秘老者轻轻挥了挥袍袖,刹那间,无风自动的气浪骤起涌来,带着松木香的凛冽气息,竟将他连人带镰掀飞回到原位。
却听老人沉声道:“休得猖狂,要在老夫面前卖弄玄虚?”
那声音里挟着的威严,竟让在场所有铁镰都出嗡鸣。
长下巴僧强行提气稳住身形,凝神聚气片刻,将刚才神秘老者挥手灌入他体内的膨风逼出,指腹擦过嘴角血迹,依旧不知进退地抬起脸,睁大那细瞳白仁眼,眼中满是挑衅:“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话落竟见神秘老者眼中闪过丝笃定,心中突然涌起股不好的预感,似乎察觉神秘老者已经决意要做什么。
长下巴灰度僧细瞳白仁眼在雾中泛着狠戾道:“你可知我们为何而来?勃族的劳……”
话未说完便双掌一翻,瞬间将两把铁镰闪出掌心,刃口泛着幽绿磷光,“老者家,既入灰度寺辖地,休得聒噪”
话音间,那铁镰划破空气,出“嗡嗡”
的声响直逼神秘老者。
“收起你的残忍!”
神秘神秘老者话音未落,身影已化作靛青流光,袍袖掠过之处,空气出蜂鸣般的颤音,闪现到这群灰度僧面前。
他抬起大手轻轻一挥,竟流转着细碎的金色光尘,如同半片残阳炸裂开来,只见身侧几名灰度僧瞬间化作烟尘,就像一场无声无息的送葬。
看到这名神秘神秘老者竟然如此强大,长下巴灰度僧大惊失色,慌乱地向后挪移躲闪,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找死!”
他突然尖啸一声,两把铁镰带着破空的锐响,直射神秘老者面门,幽绿的磷光在雾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却在触碰到神秘老者目光的刹那,仿佛雪遇骄阳,“滋滋”
蒸腾起青烟,化作细碎的火星簌簌坠落,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灰色痕迹。
还没等长下巴灰度僧从这一幕中回过神来,眼中寒芒骤盛的神秘神秘老者身影如流光掠影,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