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滑落在地,不禁懊丧地在牛皮坎肩大氅上擦擦手,又开始东张西望地悄悄扯马绕到两人身后。
波潵琉游魂慢慢回头,正好瞥见阿基里塔斯又偷偷绕到自己身后,并将双手伸向自己后背,这个海魔游魂顿时暴跳如雷,雾气躯体都气得红,像被点燃的炊烟:“不要再乱动峩的三叉戟!
这是极寒深海里炼化的神器,当心莪弄死你哩!”
阿基里塔斯也来了脾气,猛地伸手抓住三叉戟的杆,“这把鱼叉有峩的一半!”
说着索性明目张胆用手触碰戟尖,并轻轻勾出两块晶莹剔透的冰块,随即献宝似的递到卡玛什和赫斯面前:“天太热,你们也凉快凉快!
这冰比雪山水还甜!”
波潵琉游魂回头盯着阿基里塔斯在自己身后不停取冰块的嚣张模样,胸口剧烈起伏刚想作,却又强忍着怒火憋了憋气,又转向卡玛什,脸上重新堆起谄媚的笑,语气都软了三分:“那如果没抓住灵动节点,就凭着一股蛮劲胡乱敲响地钟哩?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不明白吗?”
卡玛什被波潵琉游魂这副前倨后恭的样子弄得有些无奈,见它不停点头哈腰,活像个讨食的小狗,继续解释道,“如果你没抓住灵动节点,只是凭着自己的想法胡乱敲响地钟,就会像赌徒作弊被当场抓住,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惩罚,而且这种惩罚合情合理——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活该,连你自己都没法反驳。
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很多时候,你甚至会从心底认可这种惩罚,只能自认倒霉,沦为别人成功的垫脚石。
所以圣殿的铸乐守卫不能随心所欲敲钟,必须因时而动,找准最恰当的时机才行。”
“尊贵的书阅大人,您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有什么迹象能提示灵动节点要出现吧?”
波潵琉游魂几乎要流出口水,语气谄媚到了极点,雾气躯体都快贴到卡玛什身上,“您哪里是契卑洛山上的智慧之神,分明是圣殿的智慧之神,简直是众神之中智慧的翘!
要是现在的草原没有荒芜,人人都会把您当神明崇拜,天天给您送奶酒和烤肉!”
卡玛什被这突如其来的吹捧弄得有些厌烦,急忙摆了摆手,语气急切道:“你别再乱说了!
我真不是什么圣殿书阅!
这些知识只是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可能是《时间之书》的影响,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但我就是个普通的诗人,只会写安魂曲和戏本,不是什么神!”
“肉麻的马屁海精!”
阿基里塔斯压低声音骂了一句,又轻轻触碰戟尖泛着寒光的刃面——指尖刚碰到,就有细小的冰珠冒出来,带着沁人的凉意。
他急忙将冰珠塞进嘴里,冰凉的触感瞬间驱散了暑气,连烦躁的心情都平复了不少。
好奇之下,他又用指头顺着三叉戟的刃面慢慢下拉,竟现戟上凝结的冰会跟着手指的轨迹延伸,像有生命的藤蔓般缠绕。
阿基里塔斯顿时兴奋起来,用指尖在戟刃上划着各种形状:先划出两个圆滚滚的小冰圈,小心翼翼地套在手腕上当手镯,冰凉的触感顺着血管蔓延;随即又划了个更大的冰圈,轻轻套在脖子上,像戴了一条冰制的项链。
阿基里塔斯坐在马背上,享受着脖子和手腕上冰圈带来的惬意——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将暑气驱散大半地喟叹:“哇!
这样也太凉快了!
比泡在深海里还舒服!”
可当又想用指头划动三叉戟生出冰块时,却现戟身突然开始不停抖动,淡蓝色的寒光忽明忽暗,任凭他怎么用摆弄,都再也生不出半点冰来。
“怎么回事?”
阿基里塔斯急道,随即用指头用力敲了敲戟身,“咚咚”
的闷响刚落,“哗啦啦啦”
——成堆的冰块突然从三叉戟的刃缝里涌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往地上撒去,很快就在地面堆起,冷气顺着地面往上冒。
阿基里塔斯慌忙用手去接,可冰块越冒越多,他又猛敲了几下戟身,非但没止住,反而漏得更厉害,连他的牛皮大氅都沾了不少冰碴。
他只好慌慌张张地扯着马缰绳,催着马跑到赫斯身边,低声嘟囔道:“赫斯,问你个事情,鱼叉也会‘拉肚子’吗?”
另一边,波潵琉游魂正悬浮在卡玛什身侧,边往前边专注听他讲解地钟与《时间之书》的关联,生怕错过关键信息。
可过了好一会儿,它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还伴着“咯吱咯吱”
的冰块碰撞声,像是有无数小冰晶在滚动。
他猛地回过头,只见来路已经铺满了晶莹的冰块,像一条蜿蜒的白色小径,而自己的三叉戟还在“漏水”
般不停洒着冰碴子,戟尖的寒光都黯淡了不少。
波潵琉游魂瞬间暴怒,化作道淡蓝色的旋风扑到阿基里塔斯面前,雾气凝成的巨大爪子张牙舞爪,连声音都带着冰碴:“你这个蠢货!
你到底对峩的三叉戟做哩什么??”
阿基里塔斯慌忙扯马躲到赫斯身后,摸了摸胸前快融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