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花,“都快到乌骨山哩,还满脑子只想着听故事!
没闻到山里飘来的腥气吗?小心待会儿被山里的怪物吞哩,连骨头都剩不下!”
正当卡玛什还在怨恨地扯着马缰绳,想离吵闹的阿基里塔斯远些时,一直沉默骑马的赫斯突然扭过脸,目光锐利得像出鞘的弯刀,死死盯着他道:“我有个问题——圣殿地钟不是只有施矣默能敲响吗?之前雪山那个手持铜钟的老人,怎么也能操控它传送我们?”
卡玛什愣在原地,用力挠了挠头,好一会儿才缓缓摊摊手道:“我刚才也从《时间之书》里找了,确实是这么记载的,说地钟是那个施矣默的专属神器,只有他能催动。
但我好像在书里看到过一段注释……也不是唯独他能敲响,只是按照圣殿的规则,只有作为‘铸乐’的他,才有资格在正式场合敲响地钟。
其他人若想动用,要么需要施矣默的许可,要么得有特殊的媒介。”
赫斯微微颔,又追问道:“除了修正歪曲、修复伤口,地钟还能做什么?”
“其实核心就是修正歪曲。”
卡玛什组织了下语言,耐心解释道,“简单说,就是将不合理的事情修正回原本的样子。
比如之前把咱们传送到雪雨湾,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这就是合理的——因为这是勃休的诉求,勃族在传说中是‘万物之始’的存在,你能明白这种越凡俗的概念吧?所以地钟能完成传送,但本质上,这也是一种修正,是将‘我们需要去雪雨湾’这个诉求,修正为现实。
它不仅能修正过去的错误和歪曲,还能按照合理的方向,修正出必要的结果,有点像‘心想事成’,但前提是从敲钟者的出点来看,这件事是合理的。”
“你们看!
我就说他在装的!”
阿基里塔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俯身瞪向着卡玛什,语气里满是不满道,“现在露馅了吧?又开始说这些叽叽歪歪、听不懂的东西,不是装神弄鬼是什么!
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让我们明白!”
“闭嘴哩!”
正在认真聆听的波潵琉游魂猛地瞪了眼阿基里塔斯,躯体都因愤怒而微微泛红,像被染了色的棉花。
随后它又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凑到卡玛什身边,语气恭敬:“卡西西你别理他,他就是个没脑子的红蛸!
你继续说!
怪不得地钟是圣殿最厉害的神器,照你这么说,简直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哩!
也太神奇了,比峩的三叉戟厉害多哩!”
“不不不,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
卡玛什急忙摇头,语气瞬间严肃起来,眼神里满是对神器的敬畏,“地钟有它自己的判断逻辑,像个有独立思想的智者,不是敲钟者想怎样就怎样。
你觉得天经地义的事,它未必认可;你拼尽全力想修正的问题,它可能会直接把问题本身彻底抹除,连一点儿存在过的痕迹都不留;而你最惧怕、最想逃避的东西,反而可能因为你的敲响,毫无征兆地直接出现在你面前!”
赫斯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洛兹剑柄,神色凝重地追问道:“再复杂的神器,也该有它的规矩和掌控方法吧?总不能完全没有规律可言,像匹脱缰的野马。”
“真没有。”
卡玛什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对未知的感慨,“它会根据周遭不停变化的情况,实时调整修正的方向。
打个比方,晴天时它可能会修正出‘阳光普照、万物生长’的结果,但如果突然乌云密布下起雨,它就会立刻切换成‘雨水滋润、缓解旱情’的修正方向。
地钟会随时随地调整修正的目标和结果,没有半分固定的模式。
如果它觉得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扰乱平衡的错误,那你敲响它的瞬间,可能下一秒就会化作尘土粉末,消散在空气里;可如果它觉得你是维系正义的关键,哪怕是‘余念人’留下的致命伤,它也能将你彻底复原。
但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敲响它的那一刻,等待你的会是生机还是毁灭。”
波潵琉游魂听得浑身毛,淡蓝色的躯体都有些颤抖,像被寒风冻得瑟缩:“那施矣默怎么就能直接把咋们传送到这里,还一点儿都不担心生意外哩?他就不怕地钟把咱们变成奇形怪状的怪物,或者直接把咱们从世上抹除?”
“因为他真是你们说的,或者《时间之书》上说的那个施矣默,那个圣殿守卫,‘守护地钟、因时敲响’本就是他的职责。”
卡玛什解释道,手指轻轻敲了敲马鞍,“他确实能通过圣殿的秘法锁定修正的对象,比如明确要传送的是咱们几个人,而不是荒原上的其他生物。
但最终会传送到哪个具体位置,传送后会不会引连锁反应,这些他也未必能完全掌控,对他来说,结果同样是未知的,只是他必须承担这份风险。”
“他这是在拿咋们做试探哩?”
波潵琉游魂惊愕地瞪大涡流眼,声音都变尖细,“拿别人当试验品,也太过分哩!
亏咋们还以为他是个好老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