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阿阿姆?我没事,真的没事。
这胳膊是以前和曼丁人打仗的时候掉的,不碍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已经下葬了吗?”
阿姆游魂轻轻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布赫的肩膀,指尖虽无实体,却似有若无地传来一丝暖意。
她随即回头望着赫斯三人,眼神里满是感激,语气诚恳:“谢谢你们搭救我,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早晚会被巴萨?墨郁折磨得魂飞魄散。”
还没等赫斯开口回应,波潵琉游魂突然从赫斯的肩头冒了出来,淡蓝色的雾气躯体在风中轻轻晃了晃,像一缕调皮的炊烟。
他绕着阿姆游魂转了一圈,破锣嗓子里带着几分轻佻:“这位姑娘生得真漂亮哩,眉眼像冰山上的雪莲,怪不得勃休大人念念不忘,非要让莪们穿越雪山草原,来这里找你!”
阿姆游魂闻言,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眉头轻轻蹙起,急忙问道:“勃休?”
看着这个楚楚动人的游魂,卡玛什见状忙上前一步,从挎包里掏出《时间之书》,轻轻翻开,耐心解释道:“勃休好像就是以前的斥木黎大人,他现在在雪山那边,是他托我们来接你去他那里的。
对了,还有个野孩子的亡灵,他也一直在找。”
阿姆游魂的眼神更加疑虑,她的目光在赫斯、卡玛什和阿基里塔斯之间来回扫视,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他也死了吗?”
“他死不了哩!”
波潵琉游魂抢在赫斯之前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嘴角撇了撇,“他可是勃劳神的儿子,拥有不死之身,能自由游荡于神界、魔界与凡间,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过,他可能不这么认为,说不定还觉得这不死之身是种折磨哩。”
阿姆游魂轻轻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脸颊上那道淡淡的虚影伤痕——那是被巴萨?墨郁用鬼火灼烧时留下的印记,即便成了游魂,依旧清晰可见,触碰时还能感受到一丝残留的灼痛。
她的语气里带着丝后怕与难以掩饰的恨意:“那个巴萨?墨郁呢?他会不会再回来?”
阿基里塔斯上前挺起胸膛,叉腰将牛皮大氅别到身后,撇起嘴角道:“放心!
那个杂碎被我收拾了!
把他吞进肚子里,带到我的章鱼岛囚禁起来了!
岛上有很多专门收拾亡灵的‘好东西’款待他,保证让他再也没法出来害人!”
阿姆游魂感激地点点头,眼底闪过丝羞赧,脸颊似有若无地泛起红晕,声音也比之前轻柔了几分:“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斥木黎大人?我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阿基里塔斯和卡玛什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两人齐刷刷地望向一旁沉默的赫斯。
赫斯眉头微微紧皱,目光落在阿姆游魂满是期待的脸上,又转头望了望远处的河床,轻声道:“再等等,等到雪雨河重新流淌清澈的河水,我们便带你去找他。”
阿姆游魂脸上的期待瞬间褪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
她垂眸盯着自己半透明的指尖,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枯草:“我之前听那些尸鬼骑兵说,是山神怒,冻结了所有的雪山和圣泉,才让雪雨河干涸的。
如果想要冰雪消融,怕是要等到千年百载以后了,我我只是一缕游魂,恐怕等不到”
“没那么久哩!”
波潵琉游魂突然从赫斯肩头探出头,淡蓝色的躯体晃出调皮的弧度,嘿嘿笑道,“也许马上就来哩!
他们说的那个山神,其实就是勃休——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斥木黎大人!
他早就把雪山和圣泉解封,估计附近雪山融化的雪水,这会儿已经在来的路上咧!”
话刚落,旁边的布赫突然像被烫到般跳起来,独臂激动地指着雪雨河的方向,声音都在抖:“你们看!
你们快看!
河床上有动静了!
水水要来了!”
几人忙齐刷刷地转过脸,只见原本干涸龟裂的河床里,那些煞白的鹅卵石正被缓缓渗透的湿气染成深灰,缝隙间的沙土吸饱水分后变得松软,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水珠在石缝间凝聚。
紧接着,一道白带般蜿蜒的水迹从上游方向缓缓向下蔓延,浑浊的泥水在石缝间“咕嘟咕嘟”
地冒着细小的气泡,像苏醒的溪流在低声吟唱,渐渐汇聚成拇指粗的细流,向着下游缓缓延伸!
布赫兴奋得原地蹦了起来,独臂空荡荡的袖子在空中甩动,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他涨红了脸大喊道:“来水了!
真的来水了!
我们有救了!
雪雨河活了!
我要回去报告萨沙老爹,让族人们都来看看这救命的水!”
说着翻身跃上马背,连缰绳都来不及拉紧,便狠狠夹了下马腹,催着马向部落的方向狂奔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灰线,很快消失在草原尽头。
阿基里塔斯看着那道浑浊缓慢的细流,不屑地撇了撇嘴,伸手拨了拨溅到小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