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移到有些恍惚的卡玛什慌忙左右张望,又用力搓了搓冻得僵的脸颊,指尖触到泛红的皮肤时传来一阵刺痛——方才在雪山受的寒气还没散尽,似乎风一吹便顺着衣领往骨子里钻。
他提马上前,目光扫过眼前干涸河床四周的景象:枯黄的草原像被抽干了生机,风卷着枯草碎屑掠过地面,扬起的沙粒打在马腿上出“沙沙”
轻响;远处的山脉轮廓在铅灰色云层下若隐若现,峰顶的积雪泛着冷冽的银光,与脚下荒芜的土地形成刺眼对比。
他沉吟片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挎包边缘,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看样子这里可能……雪雨湾!”
阿基里塔斯俯身望着河床里的鱼骨——那截白骨泛着惨白的光,连鱼鳍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闻言他猛地扭过脸,凸起的眼珠里满是疑惑:“为什么是什么雪水湾?刚才那个老头儿明明说要送我们去乌骨山,可这里也不像山?”
“感觉,还有《时间之书》里的记载。”
卡玛什望向那些被他们的动静惊得撒腿跑远的孩子——男孩们戴着灰扑扑的尖顶羊皮帽,在枯黄的草坡上划出几道残影,清脆的嬉闹声像断线的风筝般渐渐远去。
他伸手指向远处:“你看这河床的走向,是从西北向东南蜿蜒,还有草原上那些隐约可见的旧帐篷残骸,木桩子上还缠着褪色的羊毛绳,这些都和《时间之书》里描写的雪雨湾地貌一模一样。
而且你仔细闻,这里的风里都带着股熟悉的枯草与冻土混合的气息。”
赫斯牵着身后的棕马,马鬃上还沾着未融化的雪粒。
棕马的蹄子踏在灰白色的鹅卵石上,出“哒哒”
的轻响,冰碴子从马蹄下飞溅开来,落在干枯的河床上碎成细粉。
他稳步跨过干涸的河床,回头示意带着卡玛什与阿基里塔斯向对岸走去,马蹄碾过碎石的声响在空旷的河床间格外清晰。
波潵琉游魂突然从赫斯肩头飘出,淡蓝色的雾气躯体像被风吹动的薄绸,一溜烟飘到卡玛什和阿基里塔斯中间。
他刻意压低声音,雾气凝成的喉咙里出“嘶嘶”
的轻响,语气里满是玄密:“你们就没觉得刚才的事很奇怪吗?那个送咋们来的老头儿,还有他手里的铜钟——即使是曼丁人口中的神医,也不可能有那种本事哩!”
卡玛什扭过脸,伸手将被风吹乱的褐色卷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冻得红的耳垂,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虽然感觉越来越玄乎而且有些头晕目眩,但如果这里真是雪雨湾,那就离乌骨山很近了,老人可是好心帮咱们节省了不少路程。”
波潵琉游魂瞪大雾气凝成的涡流眼,死死盯着卡玛什,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连雾气都跟着颤抖:“你真的是圣殿书阅跌落凡间?怎么跟个没心眼的二傻子似哩,一点儿警惕心都没有!
那老头身上的气息不对劲,还有那铜钟,绝对不简单!”
“好像他和我父亲诺兹拉德是旧相识!”
卡玛什被逗得笑出声,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很快消散,语气里带着调侃:“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圣殿书阅,可能只是智商群,如果你们偏要这么说,也无所谓,等咱们回到枯孤岛,我就出海游历去,其他的事我才懒得管,免得深陷这个噩梦醒不来。”
波潵琉游魂重重叹了口气,虚影躯体蔫蔫地垂了下来,像被戳破的气球:“跟你们说不明白这些门道哩!”
说着飘到阿基里塔斯身边,不死心地追问:“你哩?你也不认识那个怪老头儿?他身上有种很特别的神力波动,你就没觉得熟悉?”
阿基里塔斯紧皱眉头,将正在编着的大辫子放下甩到肩后,盯着波潵琉游魂哼了声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一个陌生老头?”
说着好似想起了巫医费卡兹,满是怨气道,“而且我觉得糟老头子都心眼多,没一个好东西!”
波潵琉游魂捏着骨质下巴,在阿基里塔斯和卡玛什中间来回游荡,淡蓝色的躯体不时蹭过两人的衣袖,语气里满是笃定:“峩怀疑那个老头就是施矣默哩!
你们没仔细看吗?他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个小铜钟,就把咱们从雪山直接传到了这里——这可是圣殿地钟才有的空间传送神力!
普通星神别说用哩,连见都没见过!”
卡玛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呆愣片刻后,眉头紧紧锁起,连额角的青筋都隐约可见,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施矣默?你是说圣殿十二守卫里的‘铸乐施矣默’?可《时间之书》里明明说他在圣殿大战的时候就神魂湮灭了,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变成了一个山间老人?”
波潵琉游魂飘到卡玛什面前,几乎要贴到他脸上,语气急切:“看来你总算想起些有用的了!
没错,当年确实传遍三界,说达坦洛和沙美拉联手刺杀了施矣默,圣殿地钟也从那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人见过它的下落。
现在那个老头手里的铜钟,大小、纹路都和传说中的地钟吻合,十有八九就是那件失踪的圣殿至宝!”
“不是我想起来的,是《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