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掌心沾着血迹的两个虎爪轻轻扔在地上,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力感道:“我若出现,所在之地必然会引杀戮,血溅四野,难道要我像勃劳那样,毁天灭地地平息这一切吗?”
“也许您可以再回雪雨湾哩!”
波潵琉游魂试探着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语气也变得愈温柔,好似微风抚起的涟漪,“雪雨湾有您熟悉的草原,有清澈的雪雨河,还有您当年认识的旧魂。
没必要在这雪山里独自多愁善感,受这份寒冷与孤独的苦。”
勃休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的雪山深处——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圣泉峰的轮廓。
他的眼神里满是迷茫,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回去又能怎样?雪雨湾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部族的人要么在战争中战死,要么迁徙到了别处。
就算回去了,也找不回以前的日子,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波潵琉游魂急忙说道:“不一样哩峩主!
真的不一样哩!
前几天,有些‘报丧女妖’突然从神鸟形态颓化为人形,在乌坎纳斯草原落了脚。
她们还说,要在草原上建立一个没有争斗的家园,不再参与任何部族的战争。
您看,连那些睚眦必报的女妖都愿意放下过往的恩怨,重新开始,这难道不是和睦的征兆吗?您回去哩,说不定也能在草原上找到新的生活,看到部族恢复往日的和平啊!”
勃休抬眼望着波潵琉游魂,暖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缝隙,落在他凌乱如枯草的丝上,映出细碎的金光,也照亮了他眼底深藏的疲惫。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帕图斯和陶氏?曼丁呢?一个是斥不台的儿子;一个是手握六十九部落的兵权的曼丁领。
无论我扶植哪边,将来的势力平衡被打破,势必会冲突再起。
这些年,我见够了兄弟相残、族人反目的戏码,那些为了权力算计来算计去的肮脏事,那些因争斗死去的族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也再也不想费心去管了。”
波潵琉游魂摸摸耳朵后还在微微烫的报警骨角——刚才预警时留下的灼热感还未散去,它眼中的深蓝色涡流不停转动,像两团飞盘旋的漩涡。
它飘到勃休身边,雾气躯体轻轻蹭了蹭勃休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提议的急切:“这有什么难的!
现在让他们合并便可!
您是不知道,乌坎那斯人经过这几年的战乱,早就没了往日的元气——强硬的头人几乎都已战死,大部分壮年男子都埋骨沙场,剩下的老弱妇孺连自己都快养活不了,根本无力支撑部族。
不如就让曼丁人迁徙到乌坎那斯草原,两家合为一家!
反正你们都崇拜青鹞图腾,也都信奉笃玛一脉,连祭祀的仪式都大同小异,这样混居在一起,根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哩!”
勃休沉默着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满是疤痕的掌心,片刻后突然冷笑道:“无稽之谈!
部族合并哪有这么简单?百年流传的习俗、截然不同的族规,还有曼丁人和乌坎那斯人过往的边境摩擦,哪是一句‘混居’就能化解的?当年我试图调和两个小部族的矛盾,最后都闹得血流成河,现在这么大的两个部族合并,只会引更大的矛盾,我可不想再为这些事费心,更不想再沾世俗的鲜血。”
不远处的卡玛什也趁机上前,抱着瑟瑟抖的胳膊,牙齿都在打颤,说话时都带着白色的哈气。
他望着勃休,眼神里满是恳切:“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毕竟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北帔氏的叛乱还没平息,他们还在四处拉拢部族,外部还有厄姆尼人的威胁,随时可能再次入侵。
如果他们部族之间再内斗下去,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最后大家都得死。
无论吞并也好,合并也罢,这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躲是躲不过的。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洗清帕图斯的罪名,让他能摆脱余念的纠缠。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您在曼丁人和乌坎那斯人心中都有威望,或许只要您点点头,冰雪笃玛就会帮忙修改污蔑帕图斯的羊皮铭。”
勃休的目光落在卡玛什身上,仔细打量片刻,不禁疑惑地皱起眉:“圣殿书阅?你怎么会和达坦洛这样的自由星神在一起?圣殿不是向来排斥异神,把自由星神当成‘异端’吗?”
卡玛什听到“圣殿书阅”
四个字,顿时慌了神,忙摆着手,语气里满是慌乱的解释:“不不不,您肯定认错人了!
这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很多人都因为我有《时间之书》,就把我当成什么圣殿的人,其实我就是巨石城的诗人卡玛什,不是什么圣殿看守典籍的书阅,只是喜欢读各种书籍!”
波潵琉游魂忙凑上前,用雾气凝成的手挡在嘴边,向勃休低声道:“峩主,他不是想哄骗您,只不过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记不清自己的身份哩。
但他真的就是圣殿书阅——您看他怀里那本《时间之书》,封面的时空符文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