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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里塔斯说得太对了!
老笃玛就是这么个心思!
他把所有路都堵死了,让这件事变成个拧死的死疙瘩,不碰还好,越碰越麻烦,我们现在真是快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赫斯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缓慢而沉重。
篝火的光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若隐若现的暗绿色兽瞳里映着跳动的火光,让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他沉思片刻,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郑重,像做出了重要的决定,向扎克达问道:“既然老笃玛铁了心不肯松口,那你们杜酷儿部族,现在还能聚集多少人?就算不能立刻对抗笃玛家族,也得从长计议想办法。”
扎克达将骨刀插在篝火旁的泥土里,刀把上雕刻的羊头纹路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纹路,语气里满是难以掩饰的无奈:“就算能把散落在草原上的亲信族人都聚集起来,也不过一两千人。
而且像我们普玛、格勒这样一直跟着阿父的铁杆大族,在之前的动乱里损失太惨重了——年轻的男人要么死在曼丁人的刀下,要么死在了沼泽,现在剩下的大多是老弱妇孺,连拿起弓箭的力气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能统领各部族、让大家信服的强人,几乎都没了。”
他顿了顿,伸手抓起一把干草扔进篝火,火星“噼啪”
一声溅起,像破碎的星光,映得他脸上满是苦涩:“就连霍克索和扈查家这两个曾经的大族也一样,为了争夺草场,内部打了起来,大点的头人几乎都战死了,现在只剩下些没主见的年轻人。
整个乌坎纳斯草原,就数笃玛家独大。
而且那些老笃玛还偷偷和曼丁人媾和,听说那个能压制北帔氏曼丁的陶氏?曼丁,在与厄姆尼人的战争中失踪后,北帔氏曼丁又开始疯狂反扑,咱们乌坎那斯人完全被他们压制,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双方都没能力动大规模战事,可咱们这边想要再出个像阿父那样优秀的巴哈大头人,至少得等十几二十年,等下一代孩子长大,说不定能出个有本事的豪杰。”
扎克达说着,用力捶了一下地面,碎石子硌得他手心疼,却远不及心里的憋屈,“所以老笃玛们真算是把路彻底堵死了,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
赫斯缓缓抬头,望向头顶的星空——夜幕像一块被墨染过的黑丝绒,银河清晰地横亘,像条银色的丝带,几颗明亮的星辰闪烁着,仿佛在黑暗中指引方向。
他深吸一口气,草原的晚风带着青草的清香与篝火的暖意钻进鼻腔,声音轻得像在与星空对话:“不要着急,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们不放弃,肯定能找到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
阿基里塔斯猛地拔出腰间的鱼骨刀,用刀背重重敲了敲地面,眉头紧皱怒道,“既然他们这么恶毒,那就干脆全部干掉他们!
谁不服气就干掉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咱们的刀子硬!
我就不信,杀了老笃玛,还没人敢站出来帮帕图斯!”
扎克达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清醒的无奈,像经历了无数现实的残酷:“干不掉的。
一个老笃玛死了,其他部族会立刻选出新的老笃玛——他们世代掌握着部族的祭祀权和羊皮铭撰写权,早就把‘笃玛即神明’的念头刻进了乌坎那斯人的骨子里。
族人宁愿相信老笃玛的谎言,也不会相信咱们的解释。”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现在唯一的出路,本来是帕图斯振臂一呼,召集各部族的骑兵,向曼丁人动战争,把他们赶出草原。
只要打了胜仗,族人们感念他的功绩,自然会倒向他,到时候老笃玛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老笃玛早就算到了这一步。”
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被篝火的噼啪声淹没,“他借着族人们厌倦战争、只想安稳生活的心思,抛出了那封污蔑帕图斯的羊皮铭,说帕图斯是‘引狼入室的叛徒’,会把更多曼丁人引到草原上。
现在没有一个部族愿意跟随帕图斯,这条路也彻底断了!”
微风吹过,篝火轻轻摇曳,跳动的火焰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身后的草坡上,像一群扭曲的怪物。
帐篷外的羊群传来几声低低的咩叫,带着几分不安;远处的草原上,偶尔有夜枭的啼鸣划破寂静,声音凄厉,让人心里紧。
几人陷入沉默,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
声在空气中回荡,格外清晰。
阿基里塔斯烦躁地拿起木碗,将里面的热奶一饮而尽,奶液顺着嘴角滴落,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又伸手去拿旁边的铁壶,却现壶身轻飘飘的——早已空空如也。
他不满地咂了咂嘴,把铁壶重重放在地上,出“哐当”
一声响。
扎克达见状,连忙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帐篷喊道:“布赦儿,再拿些奶子来!”
声音刚落,帐篷的门帘被轻轻掀开,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裙的乌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