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薄片,分给赫斯、卡玛什和阿基里塔斯,脸上带着几分腼腆的笑容:“真是感谢你们!
如果不是上次塔布提沼泽的事,估计摩尔萨那帮人还会在草原上作恶,抢部族的牛羊、烧族人的帐篷,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赫斯刚接过羊肉,听到这话便忙放下,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解释:“其实我们没有伏击摩尔萨。
当时他听说塔布提沼泽下有金砂,贪念起了,不顾沼泽里的毒瘴,带着人私自掘采。
结果陷入了泥沼里丢了性命。
后来不知是谁故意歪曲事实,把罪名安在帕图斯头上,让你们部族背上了‘伏击同族’的骂名。
我们这次来,也是想把这件事说清楚,还帕图斯和乌坎纳斯部族一个清白。”
篝火跳动的火焰将扎克达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身后的草坡上,忽明忽暗。
他左手抓着大块鲜嫩的羊肉,右手握着骨刀,大口咀嚼着咽下口中的肉,又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语气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恨意:“都是那个老笃玛!
摩尔萨毒杀我阿父斥不台,还引来了北帔氏曼丁人的骑兵,草原上死了那么多族人,尸体扔在野外喂了狼,他却像没看见一样!
反倒在部族大会上反咬我们一口,说阿父通敌,是‘草原的叛徒’!
这个恶毒的老杂碎,当年我被摩尔萨按在地上,刀都快捅进胸口了,他就站在旁边看着,连一声都不肯吭!
幸亏我命硬,从鬼门关爬回来了,不然现在早就成了野狗的口粮!”
说着,扎克达猛地撕开羊皮袄的衣领,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刀疤——疤痕凸起泛着暗红色,像一条扭曲的蜈蚣,从锁骨延伸到肋骨,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当年伤口愈合不佳留下的印记。
风一吹,他胸口的汗毛微微颤动,疤痕也跟着泛起细小的纹路,仿佛还在诉说着当年的凶险。
正抱着羊骨啃得津津有味的卡玛什,看到那道刀疤时,动作瞬间顿住,羊骨上的肉沫还沾在嘴角,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好奇地探过头,眼神里满是疑惑:“你父亲斥不台?我之前听帕图斯提起过,他说斥不台是他的亲生父亲,怎么又成了你的父亲?”
扎克达放下手中的骨刀,拿起身旁的皮囊喝了口马奶酒,喉结滚动着咽下,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他用袖子随意擦了擦,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眼神也软了下来:“我和查克达都是阿父的养子。
二十多年前,普玛部族闹瘟疫,我和查克达爹娘都死在了那场瘟疫里,是阿父把我们带回了部族,养活大了我们。”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远处的羊群,声音柔和得像草原的晚风:“查克达是阿父在他黑羽部落遇到的,那会儿他才五岁,部落被反水的部族袭击,全族就剩他一个人。
阿父心疼他,就把他也收养了。
查克达其实是你们沼泽人的血脉,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他还会说几句沼泽语呢,跟我说起过沼泽里的芦苇荡和尹更斯湖的鱼。
我和他都是快饿死的时候被阿父救活的,所以我们和帕图斯虽然没有血缘,却比亲兄弟还亲。”
赫斯坐在篝火旁,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地上的草屑,听到扎克达的话,他缓缓抬起头,暗绿色的兽瞳在跳动的火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眼中闪过丝真切的赞许:“查克达为了保护亚赫拉,不惜用身体挡住飞斧,你也始终把帕图斯的安危放在心上,你们兄弟三个,这份忠勇与情义,比草原上的磐石还坚定。”
扎克达被夸得呵呵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像水波般舒展开,连鬓角的白都显得温和了几分。
他拿起铜壶,壶身泛着被火烤过的暖光,小心翼翼地给阿基里塔斯面前的木碗添满热奶——奶液冒着白色的热气,在碗里轻轻晃动,映出篝火跳跃的光影。
“什么忠勇不忠勇的,我就是个放羊的牧人。”
他笑得有些腼腆,“反正早该死在瘟疫里、死在摩尔萨的刀下了,能多活这么多年,都是欠阿父的一条命。
现在护着帕图斯,不过是在还当年阿父救我的恩情,算不上什么大事。”
赫斯望着扎克达脸上毫无保留的温暖笑容,心中积压的疑惑却愈浓重。
他微微前倾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语气带着探究:“我之前听帕图斯提过,那个老笃玛早年一直跟随你阿父斥不台,是部族里的祭祀,按理说该念及旧情,怎么会反过来污蔑你们,连帕图斯这个晚辈都不肯放过?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扎克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像被风吹灭的火星。
他重重叹了口气,拿起骨刀在地上轻轻划着,刀尖划过碎石,留下一道道浅痕,语气里满是难以言说的无奈:“你们可能真不知道阿父的出身。
他其实不是乌坎那斯人,而是高地人的血脉,好像也是因为战乱,被当时的牧马人斥木黎大人收养,才算有了落脚的地方。
后来阿父靠着打仗勇猛,从不抢族人的东西,还总把战利品分给大家,部族里的人都服他,才被选做巴哈,撑起了整个杜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