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养些银毫羊儿卖好价钱,而且经常派人送东西,多亏他庇护,不然我们这些老的早被那些人将羊儿都抢走了。
还有,你们隔壁那个勒罕家,以后离他们远点,一家人偷偷摸摸,前段时间说他家羊跑进我家羊群,非要捉一只去,你布赫阿爸就给他了,说不要和这些小人计较。”
潮洛门愤慨道:“他要不是出来自立门户,早随他哥哥赖罕被老爹灭门了,前几天他家两个儿子被我带人狠打了一顿,现在还敢这样?”
说着立起身子,怒目圆瞪,多多少少有了些彪悍男人的模样。
布赫阿妈用小刀拨着锅里的羊肉,羊肉在锅里滋滋作响,散出诱人的香气,依旧头也不抬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像癫狂的兔子,看到猎人还蹦跶,不过都是些可怜人,都是为了吃饱饭,没必要和他们计较,咱们还好,不用去雪雨湾外牧羊,很多人经常出去,要是遇到白皮人或者曼丁人军队来烧荒减丁,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着哀叹一声。
羊肉在锅里开始冒出香气,浓浓的香味飘散在整个帐篷里,斥木黎听着满脸沧桑的老人讲述往事,心中感慨万千,不禁回头摸摸正在玩木偶野孩子的脑袋,而野孩子的眼睛精亮,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木偶玩具,毫不在意其他。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羊肉被用托盘端到条桌上,熟蓝的羊肉色泽诱人,油光弹滑动,布赫阿妈用刀切着肉分给众人,又给潮洛门和斥木黎倒着酒,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到:“来了阿妈这儿,吃饱喝足。”
野孩子将玩偶塞进怀中,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地开始吃肉和酥油,小脸上沾满了油渍,腮帮子鼓鼓的,犹如只贪吃的松鼠。
见斥木黎和潮洛门将木碗里的酒喝完,布赫阿妈用指头蘸了些酒,起身走到绣着模糊人像的先祖牌位壁毯前,将酒抹到壁毯上,嘴里念念有词道:“祖先们,也尝尝这美酒,保佑我们的族人平安。”
随即回头道,“客人喝完了酒,也给他们喝点。”
潮洛门朝墙上那块壁毯笑笑,仿佛在和祖先对话,随即回头向斥木黎敬酒。
几碗酒过后,他的脸色开始红,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絮叨起以前的事情道:“那次,曼丁杀手来谋刺老爹,在我们家花账里吃饭,多亏斥木黎大人赶到,上次我们驱逐高地贼,我被刺伤,也是斥木黎大人给我弄好伤口,不过那天我被吓得不轻,一晚上做噩梦,还梦到斥木黎大人变成了魔虎,万幸……”
说着抬头认真端详着斥木黎,眼神中闪过丝疑惑,但看到那暖笑的脸,情不自禁拍了拍斥木黎的腿。
“小孩家家,不要乱拍长辈!”
布赫阿妈看到潮洛门有些酒醉的模样,善意地提点道。
潮洛门顿时愕然,又自羞地搂着斥木黎道:“我们和大人很亲近的!”
布赫阿妈望着斥木黎毫不介意的样子,满心欢喜地给他添着酒加着肉,却又看到野孩子那双松垮的毡靴,忙起身走到角落口箱子前,翻腾着找出双绣着精致花纹的小牛皮靴,走到野孩子面前,轻轻脱掉他脚上破旧战靴,小心翼翼地将他那黑乎乎的小脚塞进牛皮靴,用手捏捏靴帮,喜笑道:“布赫小时候的靴子,正好,这孩子还小,走路崴了脚可不行。”
满嘴是油、腮帮子鼓鼓的野孩子举着羊骨头,扭脚翻看着这双漂亮的牛皮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嘴里含糊不清道:“谢谢阿妈。”
斥木黎正要感谢,突然帐帘被掀开,一股寒风灌了进来,随即钻进个高大的年轻人,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雪花还在他的肩头和头上闪烁,只见他只顾坐到火塘边,伸手拿起羊骨就啃起来。
“布赫?”
潮洛门惊愕地盯着身边的年轻人,眼睛瞪大道。
布赫阿妈看到是儿子,脸上立刻露出了欢喜的神情,急忙凑上前打量摩挲着道:“你回来了?”
布赫胡乱点点头,饿狼般左手抓着肉大口吃着,嘴里含含糊糊道:“饿死了,我吃点儿。”
等布赫连吃几大口又喝了碗热奶,擦擦嘴,回头才现竟然是斥木黎,忙趴在地上道:“大人!”
斥木黎忙扶起布赫,心中充满了疑惑道:“你不是随老爹去库普兰河打猎了吗?”
布赫坐起身,叹口气,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道:“这次不知道怎么了?那些白皮人商队一点不老实,他们集结成个大商队,而且都是那种垒车,还雇佣了很多骑兵,我们没占到便宜,一车货物都没抢到。”
说着懊地垂下了头。
斥木黎眉头紧锁,疑惑地向前凑近了些,目光紧盯着布赫追问道:“就算他们雇了骑兵,咱们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呀?”
布赫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缓缓抬起受伤的右胳膊,牛皮臂甲下面的绷带已经被血水浸透,咬着牙道:“他们骑的也是伯达战马,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叛逃的族人反水后被雇佣了,对咱们了如指掌,一路上,还有铁甲骑兵不停地围堵我们,紧追不舍,一直把我们追到了雪雨河边,本来这次去的人手就少,在他们的围攻下,很多族人都死在了战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