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城的新主!
谁要是敢退缩,我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上!”
说着,他又举起断剑四下乱打,剑刃砍在旁边的断墙上,出“哐当”
的脆响,溅起一片石屑。
可他脚下一滑,踩在一块松动的碎石上,整个人踉跄着绊倒在地,断剑也脱手飞出,落在远处的废墟里。
气喘吁吁的梅隆终于追了上来,他扶着旁边的断墙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像要炸开一样。
看到坡下癫狂倒地的查理尼二世,刚想冲上前搀扶,却被身后赶来的佐利兹用胳膊死死拦住。
这位壮实的母亲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别过去他现在疯疯癫癫的,根本不认人,会伤了你的。”
空荡荡的温泉大街上,只有风穿过焦黑木架的“呜呜”
声,像亡魂的呜咽,听得人心头寒。
查理尼三世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擦伤,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本就肮脏的外套,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茫然地四处张望。
他摇摇晃晃地在街道中央走动,手中的断剑早已不知去向,只能将空无一物的双手握成拳头。
走了几步,他又弯腰捡起一根烧黑的木棍,像握着佩剑一样拖在地上,木棍划过碎石地面,出刺耳的“吱呀”
声,让人头皮麻。
他对着街道两侧紧闭的门窗吼道:“孬种们,你们出来!
和我去征战!
为了巨石城,为了扞卫你们的尊严!
别躲在里面像只老鼠!”
可寂静的街道没有一点回应,只有他的声音在废墟间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街角一扇破烂的木门后,有个妇人偷偷从门缝往外看,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怀里紧紧抱着熟睡的孩子,孩子的小脸因为恐惧而微微皱着。
查理尼三世突然注意到那道门缝里的眼睛,他猛地停下脚步,像被点燃的炮仗般快步上前,用力拍打着门板,门板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落下。
他破口大骂:“你他妈出来!
跟我去宰了那些沼泽人!
杀他们一个不剩!
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
出来啊!
别躲在里面装死!”
说着双手抓住门板,疯狂地摇晃起来。
那扇本就残破的木门“咔嚓”
一声彻底倒下,扬起的灰尘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门后,那个泪眼婆娑的女人猛地跌坐在地,她死死盯着查理尼三世,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恐惧,怀里的孩子被惊醒,出微弱的哭声。
查理尼三世被她的眼神刺痛,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惊慌地后退几步,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又费力地爬起来。
此刻,这位疯癫的君王突然产生了幻觉,他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仿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佐儿?是你吗?你还没死?我不是在做梦吧?凛条克的杂种没有杀你?你快告诉我,这不是梦!”
不远处的佐利兹再也忍不住,她擦干眼角的泪水,一步步走上前,每一步都透着心疼与无奈。
她的声音哽咽,却带着温柔的安抚:“没死查瑞,我没死,梅隆也没死,我们都好好的。
凛条克的人已经走了,你别害怕,咱们回家!”
满脸擦伤的查理尼三世猛地转过身,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上下打量着来到面前的佐利兹。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爆,像头失控的野兽般嘶吼:“你最该死!
你最该死!
萨茹尔死了,他饿死在了救济院,我亲眼看到她的尸体!
萨琳娜也死了,被我那个漂亮的女婿掐死的,他还笑着说要夺权!
戴克也死了,狼人们杀害了他,把他射成了马蜂窝,连全尸都没留下!
奥妮也死了,他们说她是服毒自杀,又说是饮酒过度,我不知道!
都死了!
梅隆也死了,他肯定死了,他那么呆头呆脑,怎么可能活下来!
其实我想把他培养成港督的,我都想好给他找哪个老师了可他也死了”
佐利兹听着查理尼三世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心像被刀割般疼。
她慌忙上前,用沾满灰尘的手捂住他的嘴,声音急切:“别胡说八道!
梅隆就在那儿,他好好的!
我们快回去,回面包坊,我给你烤面包,你最爱吃的麦麸面包,好不好?”
说着用力将查理尼三世往沙兰街口拖去,查理尼三世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嘟囔着含糊的话语,像个迷路的孩子。
突然,几道身影从破烂的城门洞走了进来——他们的脚步踩在焦黑的木渣上,出“咯吱”
的轻响。
警惕的佐利兹瞬间绷紧身体,一把将身后的查理尼三世扯到自己背后,刚回过头,便看到几名衣衫褴褛的男人,正跟着个身穿赭色短衣、灰色鱼皮裙的沼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