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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里塔斯起身,双手抱住骨头试了试重量,胳膊瞬间被压得下沉,他眉头皱了起来,为难地看着短尾螈道:“这个扔下去,估计直接就把他砸成肉泥了!
咱们还没玩够呢,这么快弄死他多没意思!”
短尾螈却兴奋地微微跳跃着肥胖的身体,碧蓝的眼睛里满是期待,还爬到鸟巢边,用脑袋不停向下示意,小尾巴甩得飞快,像是在催促他快点扔。
阿基里塔斯捏着下巴,眨了眨眼道:“反正他已经变成会膨胀的肉球怪物了,就算砸死也活该!
省得他再用邪术害人!”
说着弯腰推着骨头向鸟巢边滚去,短尾螈也凑过来,用身体帮着往边缘拱,两人齐心协力,让巨大的骨头一点点向巢边移动,干草被压得出“咯吱”
的轻响。
正当巨大的骨头即将越过鸟巢边缘,一声尖利的尖叫突然划破天空!
那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刺耳得让人耳膜麻。
阿基里塔斯猛地抬头,只见那只人面怪鸟正悬在对面的树杈上,黑亮的翅膀用力忽扇,卷起的风带着一股浓烈的腥气,吹得周围的树杈轻轻摇晃。
它那双原本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像染了血般通红,死死盯着鸟巢里的骨头,瞳孔缩成细线,显然是被激怒了。
阿基里塔斯手一松,骨头“咚”
地撞在鸟巢边缘,震得干草簌簌掉落。
他嘟囔道:“忘了还有你这只大鸟!
真是扫兴致,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时候捣乱!”
可话音刚落,怪鸟突然俯冲下来,如同道黑色的闪电,用强劲的翅膀狠狠抽在他身上。
“啪”
的一声闷响,阿基里塔斯像个破布娃娃般摔在鸟巢里,后背的伤口被干草硌得生疼,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干草。
怪鸟尖叫着冲进鸟巢,锋利的爪子在干草上划出深深的痕迹,草屑飞溅。
阿基里塔斯慌忙向后退,随手抓起身边的骨头向怪鸟扔去——骨头砸在怪鸟的翅膀上,却被它轻易扇开。
慌乱中,他甚至把短尾螈抱起来,想往怪鸟身上砸,可短尾螈却死死扒着他的胳膊,爪子抠进他的皮肉,死活不肯离开。
怪鸟见状,慢慢张开双翼护住身体,像展开面黑色的盾牌,翅膀边缘的雪白羽毛在昏雾中格外显眼。
随后,它用巨大而锋利的爪子踩着鸟巢,一步步向阿基里塔斯逼近,每走一步,鸟巢都跟着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坍塌。
阿基里塔斯退到鸟巢边缘,再往后一步就是几十米高的高空,他低头看了眼缩在脚边、瑟瑟抖的短尾螈,急得大喊:“傻狗,快上去咬它!
你之前还想咬我!
再不动手,咱们俩都要被它当成点心吃了!”
短尾螈哪敢上前,满眼委屈地缩到阿基里塔斯身后,喉咙里出“呜呜”
的呜咽声,像受了欺负的孩童,暗绿色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裤腿,连圆溜溜的脑袋都不敢探出来。
阿基里塔斯慌忙摸出腰间的鱼骨刀——刀刃泛着惨白的冷光,却只有小臂长短,边缘还带着几处缺口。
他低头扫了眼怪鸟那比鱼骨刀长两倍的利爪,锋利的爪尖沾着干枯的暗红血渍,仿佛还在滴落杀意。
瞬间,他尴尬地收起刀,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声音都放软了些道:“看你面相就知道是只好鸟,通人性!
我这人看着壮实,其实肉又柴又老,塞牙缝都嫌硌牙!
下面那个老头才好,骨头缝里全是嫩肉,熬汤最香了,你快找他去!”
一阵冷风突然从这座小岛上空卷来,带着泥腥味与腐草气息,卷起漫天雾絮。
风将怪鸟脸上的黑色绒毛吹散几分,几缕乌黑的长随风飘扬,贴在它带绒毛的脸颊上,隐约露出底下人类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形,竟有几分熟悉的影子。
阿基里塔斯盯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不禁往前探了探身子,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地紧:“你你是”
话到嘴边,记忆却像被迷雾困住,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名字。
“哈哈哈!
嘉百丽!
快把他弄下来!”
树下的巫医费卡兹突然尖声叫嚷,声音里满是挑拨的恶意,枯瘦的手指指着树顶,“是他把你害死的!
是他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报丧女妖’的模样!
你忘了他当年是怎么背叛你、把你推给沼泽怪物的吗?”
费卡兹的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怪鸟心中的怒火。
“报丧女妖”
嘉百丽猛地张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牙齿上还沾着暗绿色的黏液,面目狰狞地尖啸一声——那声音刺破迷雾,震得树杈都在微微抖,连远处沼泽里的兽吟都戛然而止。
它两只锋利的爪子死死抓住鸟巢边缘,猛地向后飞去,“哗啦”
一声巨响,鸟巢被扯掉了一半,干草与碎骨簌簌掉落,砸在树下的泥地里出“噼啪”
的声响,惊得几只灰雀扑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