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问道:“每日这个量,路途不近,运输可来得及?”
“这个您放心!”
齐胖子拍着胸脯,“我专门雇了两辆带篷的骡车,交替运送,快马加鞭,一夜准到府城!
面饼炸得干,耐放,绝对没问题!
狼桃我也让人准备了垫着软草的筐子,小心着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价钱就按咱们契书上写的,面饼二十文一个,狼桃二十文一斤。
货款呢,咱们按月结算,我先预付五成的定钱!
若是中途有什么变动,咱们再随时商量!
杨老哥,您看这样可行?”
这个条件可谓诚意十足了,也显出了齐胖子对这笔生意前景的极度看好。
杨老爹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可。”
颜氏听到“预付五成定钱”
,心里总算踏实了点,但一想到每日那么大的产量,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人手!
人手哪里够啊!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扒着的舒玉,忽然觉得小孙女刚才那“办作坊”
的提议,好像……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齐胖子见最大的心事落地,顿时喜笑颜开,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长了翅膀飞进怀里。
他这才像是刚想起旁边的林文敬,连忙对杨老爹道:
“杨老哥,还有一桩喜事!
这位林兄,尝了咱家的面饼,也是赞不绝口,大为惊叹!
特意让小弟引荐,也想跟您谈谈这买卖!”
堂屋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那位一直安静品茶、气质儒雅的林先生身上。
林文敬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对着杨老爹微微一笑,从容开口:
“杨公,实不相瞒,林某家中世代经营南北货行,常年奔波于各地。
风餐露宿乃是常事,干粮硌牙冷硬,滋味寡淡。
昨日在齐兄处有幸尝得贵府这‘方便面饼’,以热水冲泡片刻,竟能得一碗热腾腾、香喷喷、有滋有味的汤面,着实令林某惊为天人!”
他语气真诚,带着赞赏:“此物不仅滋味甚佳,更难得的是极其便于携带储存,于我等行旅之人,简直是雪中炭、雨中伞!
故而林某冒昧前来,也想向杨公订购一批,一来供自家商队路途食用,二来嘛……如此新奇美味之物,带回福州,想必也能引得乡人青睐,或许能开辟一方新销路。”
杨老爹安静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飞快盘算。
这林记货行听起来规模不小,若是能打通这条线,确实是个意外之喜。
但他依旧谨慎地问道:
“林先生过誉了。
却不知……先生大致需要多少?何时要货?”
林文敬伸出三根手指,语气依旧温和,说出的数字却石破天惊:
“批不敢多要,且先订三千个罢。”
“三……三千个?!”
颜氏失声惊呼,手里的茶碗终于没拿稳,“哐当”
一声脆响砸在桌上。
她却浑然不觉,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盯着林文敬,仿佛他刚才说的不是数字,而是什么天方夜谭!
三千个!
这得用多少白面?多少鸡蛋?多少油?这得做到猴年马月去?!
她眼前仿佛已经看到面粉堆成了山,鸡蛋筐摞成了墙,油桶排成了队……以及自家人累得瘫倒在地的惨状!
别说颜氏,就连门口偷听的舒玉,也惊得小嘴张成了“o”
型,小心脏“砰砰”
狂跳!
三千个!
这得多少功德值啊?!
啊不是,这得赚多少钱啊!
可是……做得过来吗?!
她瞬间理解了阿爷阿奶的谨慎,这单子也太吓人了!
齐胖子也被林文敬这大手笔惊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长脸的机会,连忙笑着打圆场,同时也是给杨家吃定心丸:
“杨老哥,嫂子,别慌!
林兄是做大生意的人,诚意十足!
货款方面,也和我一样,可以预付!
若是杨老哥不放心,小弟我愿意为林兄作保!
咱们白纸黑字立下契书,绝无差池!”
杨老爹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面露难色,沉吟道:
“林先生诚意,杨某心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