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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又尖又亮,穿透清晨的薄雾,在寂静的杨家岭上空回荡,吓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走了一大片!
她的眼神依旧亮得惊人,却不再是刚才那种狂乱,而是充满了某种沉醉和难以置信的喜悦,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软……真的好软……滑溜溜的……像……像小兔子耳朵里面的绒毛……成功了……这次真的成功了……”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冲进来的家人,脸上绽放出一个巨大无比、甚至有点扭曲的、却充满纯粹喜悦的笑容,高高举起手中那张看似平平无奇的纸,声音嘶哑却无比清晰地宣布:
“阿爷!
阿奶!
娘!
你们快看!
快摸!
卫生纸!
能擦屁股的卫生纸!
软的!
真的是软的!”
众人:“!
!
!”
所有的惊慌、恐惧、眼泪,瞬间僵在了脸上。
后院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有初升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芒毫不吝啬地洒满院落,也照亮了舒玉手中那张——在她看来跨越了时代、在此刻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粗糙草纸。
以及她脸上那混合着汗水、泪痕、灰渍和极度亢奋的、如同刚打赢了一场艰苦卓绝战争的、癫狂又纯粹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