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古怪的纸浆呆,小脸上蹭了好几道灰印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卫生纸的进展极其不顺利!
她试验了好几种不同的植物纤维配比,不是韧性不够一扯就破,就是粗糙得堪比砂纸,要么就是吸水性能差强人意。
距离“柔软、吸水、亲肤”
的目标,差了十万八千里。
“到底用什么材料才好?木浆?棉絮?还是得找那种有绒毛的树皮?”
她捏着一小块失败品,喃喃自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姐,小姐?”
顾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轻敲了敲门。
舒玉被打断思路,没好气地嚷道:
“别吵!
忙着呢!”
“小姐,老爷让您去前院一趟。
家里来了贵客,陈老将军和县里的齐掌柜来了,好像是为了咱们家面条的事情,争执不下,老爷让您去听听。”
顾九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舒玉一听,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面条?又是面条!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卫生纸的纤维配比,哪还有心思管面条生意?但阿爷叫了,又不能不去。
她悻悻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结果把灰印子抹得更匀了),嘟着嘴,慢吞吞地跟着顾九往前院走。
一到前院,就看到阿爷坐在中间,眉头紧锁,默默抽烟。
左边是激动得满脸放光、唾沫横飞的齐胖子,右边是神情严肃、慷慨陈词的陈老将军。
两人如同比赛一般,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杨老哥!
机不可失啊!
府城那是什么地方?遍地黄金!
只要咱们联手……”
“……怀玉!
要以大局为重!
边关将士苦啊!
一碗热面,可能就是一条命……”
舒玉耷拉着脑袋,慢悠悠地挪过去,喊了声“阿爷”
,然后就找了个小马扎,远远地坐下,双手托着腮,眼睛看着地面,显然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杨老爹看了孙女一眼,没说话。
齐胖子和陈老将军见正主之一来了,说得更加起劲,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看似得宠、又有点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身上,试图说服她。
齐胖子:“毛毛小姐!
你是不知道,府城可好玩了!
有了钱,你想买什么好看的花裙子、好吃的糖人都行!”
陈老将军:“小丫头!
想想那些保家卫国的叔叔伯伯,冬天啃着冰坨子一样的干粮,要是能吃上口热乎面,得多感激你!”
然而,舒玉的思绪早就飘回了柴房那盆失败的纸浆里。
“……棉絮好像太软了,缺乏支撑……是不是得掺点树皮纤维?……陈阿爷刚才是不是说‘冰坨子’?低温环境下胶粘剂的活性会不会受影响?……阿爷的烟味好呛……”
她眼神直,目光涣散,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着圈圈,脑子里全是纤维素、吸水因子、柔软度……齐胖子的“黄金屋”
和陈老将军的“边关月”
,从左耳进,右耳出,没在她脑海里留下丝毫痕迹。
陈老将军说得口干舌燥,灌了一大口茶水,猛地一拍桌子!
“砰!”
一声巨响,总算把神游天外的舒玉惊得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声音来源。
陈老将军虎目圆瞪,指着舒玉,声如洪钟:
“小丫头!
老夫说了这半天,家国大义,将士艰辛,你都听进去了没有?给句痛快话!
这面,到底愿不愿意献给军中?!”
齐胖子也紧张地看着她。
舒玉被吼得有点懵,眨了眨大眼睛,看着陈老将军那副“不答应就跟你急”
的架势,又看看旁边一脸期待的齐胖子,最后望向默默抽烟的阿爷。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慢吞吞地、极其认真地说:
“陈阿爷,齐叔,这事……光说没用,得看‘数据’和‘实验结果’。”
“数据?实验?”
陈老将军和齐胖子都愣住了,这俩词儿听着新鲜又拗口。
“对啊,”
舒玉一本正经地解释,仿佛在说什么至高真理,
“比如齐叔说能卖很多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