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计、赶车、修补、探查警戒,都能做。
绝不偷懒!”
他虽然说自己手脚无碍,但舒玉眼尖地注意到他站立时,左腿似乎比右腿更用力一些,显然旧伤对他还是有影响的。
接着,一个身材精瘦、眼神格外锐利、右边胳膊伸不直的汉子上前:
“属下赵岐,陇西人士,二十。
原为弩手。
右臂是守城时被鞑子狼牙棒砸断的。
左手使得惯刀,也能做些精细活。
地里的活都会!”
他声音干脆,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第三个汉子个子稍矮,但极其敦实,像半截铁塔,走路时右腿有些明显的拖拉,但下盘极稳:
“俺叫李铁牛,就是这北边代州人,三十了!
原是军械营!
这腿是冲锋时被马踩的,骨头接歪了,使不上大力气,但站着干活没问题!
俺力气大!
扛包、挖土、打夯,都没问题!”
他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乡音。
第四个汉子面容清秀些,却少了一只右耳,脸颊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左手缺了两根手指:
“小的林风,江南杭州府人,二十有六。
原是军中医徒,认得些草药。
手上……不太灵便了,但分辨药材、熬煮汤药还行。
地里的活,也能慢慢做。”
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落寞。
第五个汉子瞎了一只眼睛,用一块黑布罩着,但剩下的那只眼睛格外有神,身材高瘦:
“属下王烈,河东人士,二十三。
原是骑射手。
瞎了只眼,准头没了,但伺候马匹、修理鞍具、赶车都行。
远的东西看不真,近处无碍。
会编筐篓,会做竹器,地里除草间苗这些细致活也能做。”
他语很快,透着精明。
一个身材高壮如铁塔、却微微跛着右脚的汉子瓮声瓮气道:
“俺叫赵悍,二十八,山东人。
原是刀盾手。
腿脚是攻城时被滚木砸的,慢点走不碍事,力气大!
扛包、挖土、打石头、看家护院都中!”
“属下钱钺,二十六,金陵人。
原是火头军。”
一个面容看起来最是和气、双手却布满厚茧和老燎泡的汉子笑道,“手脚齐全,就是耳朵被炮震得有点背,说话得大点声。
灶上的活儿、种菜、养猪、垒灶盘炕,都略懂一二。”
“王礁,二十二,福建海边来的。
原是水师跳帮手。”
一个皮肤黝黑亮、眼神带着点野性的年轻汉子开口,他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手指头是来这边冻没的,不耽误使力气!
水性好,会爬高,会打绳结,地里活、修补渔网(如果有)、下河摸鱼、上房修瓦都能干!”
“郑河,二十八,四川夔州府人,军械营,右脚少了三根脚趾,走路略晃,不耽误干活!”
最后一个是方才衣服绷得最紧的那个壮汉,他声如洪钟:
“我叫韩大锤,二十七,辽东人!
原是陷阵营的!
好着呢,没缺零件!
就是背上挨了几刀,腿断了没接齐,走路有带跛,阴雨天痒痒!
俺力气最大!
扛包、打铁、劈柴、挖地,啥重活都能干!
一个能顶俩!”
……
十个人一一介绍下来,籍贯天南地北,幽州、陇西、代州、杭州、河东……几乎涵盖了小半个国家。
他们曾经的职司也各不相同,斥候、弩手、刀盾手、医徒、骑射、伙头兵、甚至还有两个是负责打造修补军械的匠户。
而如今,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强调着自己“地里的活计什么都能干”
、“愿意学”
、“绝不偷懒”
。
杨家人静静地听着,心情复杂。
这些名字、籍贯、伤残的背后,是一部部沉甸甸的、浸透着血与泪的个人史。
他们本该在各自的岗位上闪耀,如今却因伤残聚集于此,为了一个最简单的“归处”
,愿意从头学起,去摆弄他们可能从未接触过的锄头。
杨老爹安静地听着,浑浊的目光在每个说话的人脸上停留片刻,仿佛要将他们的名字、来历、伤痛与决心都一一刻印在心里。
待最后一人说完,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晚风吹过,带来远处几声犬吠。
杨老爹缓缓颔,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好,我都记下了。
石磊、t赵岐、t李铁牛、林风、王烈、赵悍、t钱钺、王礁、郑河、韩大锤。”
他一字不差地念出了十个人的名字,这让汉子们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和动容。
“今日天色已晚,先认认人,早些歇息。
明后两日,先把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