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如同沉船浮出水面,空间熟悉的眩晕感尚未散去,舒玉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周遭景象,就被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夹击”
了!
“姐!”
“舒玉!”
舒婷和王霜几乎是同时扑了过来,两张小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小心翼翼。
舒婷更是直接抱住了舒玉的胳膊,大眼睛里全是探询:
“你可算进来了!
上午……上午在西厢,没事吧?真……真生气啦?我看你出来的时候脸都气白了!”
王霜也紧挨着舒玉坐下,清冷的眸子里带着真切的担忧,声音放得极轻:
“元姨她……也是为你好。
只是……方法可能有些……急进。
你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两人显然在知道了后院那场激烈的母女对峙,此刻都屏息凝神,生怕触动了舒玉那根紧绷的弦。
舒玉看着眼前两张写满“求别炸”
的小脸,心头那点残存的憋闷和委屈,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嗤”
一声,泄了大半。
她长长地、带着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顺手把旁边蹭过来的舒婷按在身边:
“生气?嗯,是气了一会儿,气得肝儿疼!”
她鼓了鼓腮帮子,想起元娘那句“只管打”
和“不必去了”
,还是有点牙痒痒,
“主要是气我娘她……说话不算话!
玩文字游戏!
明明说了字写好就不逼我,转头就把我塞给王夫人!
还说什么‘不必去了’,那语气,听着就来火!
把我当什么了?三岁小孩哄着玩呢?”
她抓起手边一根无辜的小草,泄愤似的扯成几段。
但很快,那点愤懑就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王霜和舒婷,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种越年龄的清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不过……气归气,道理我懂。
我娘……还有王婶婶,她们教规矩也好,逼我学这学那也好,说到底,是怕我将来吃亏,是在她们认知里……为我铺路。
她们没错。”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异常认真,声音也低沉了些:
“但我们往后要做的事……只会越来越惊世骇俗。”
她指了指脚下这片神奇的土地,又指了指远处那几块刚刚播下种子的农田,还有那个蔫在角落里的蓝光团。
“这些东西一旦露出来,在旁人眼里,不是妖孽就是神仙附体。
若连最亲的爹娘阿奶都不信我,都觉得我藏着掖着、鬼鬼祟祟,甚至觉得我走火入魔……那这路,还怎么走得下去?”
她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所以啊,跟我娘闹两天别扭,让她知道这事我记着呢,知道我不乐意被当傻子哄,也就差不多了。
真撕破脸皮?没必要。
日子还得过,田还得种,功德还得赚,鸡……还得抓!”
这话说得通透又带着点无奈,听得王霜和舒婷都怔住了。
她们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暴跳如雷或者委屈巴巴的舒玉,没想到她竟自己把火气捋顺了,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姐……你这心……也太大了吧?”
舒婷张着小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一丝“你是不是被气傻了”
的困惑)。
王霜也松了口气,眼底的担忧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以为然:
“你能想通便好。
家人信任,确为根基。
元姨那里,徐徐图之便是。
眼下……”
她目光转向那片空着的s-o4号菜地,以及旁边堆放着的蔬菜种子,语气轻快起来:
“还是先把我们的菜园子种上吧?想吃什么种什么,这才是正经事!”
“对对对!
种菜种菜!”
舒婷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像只小兔子般蹦起来,神秘兮兮地拉着舒玉和王霜跑到物资区旁边一块空地,
“姐!
霜总!
快看!
上午你们不在,我闲着也是闲着,想起以前在短视频里刷到的那种‘阳台种菜神器’——带刻度的小滚筒!
能快打孔,间距还贼标准!
我就琢磨着……咱们能不能也搞一个?”
她得意地指向地上一个刚做好的小玩意儿。
那是一个结构简单却透着巧思的小工具。
主体是一截约莫手臂长、擀面杖粗细的圆木棍(显然是从系统仓库白嫖的边角料),表面打磨得还算光滑。
木棍上等距离地凿了七八个浅浅的小凹坑。
最妙的是两端!
用柔韧的藤条(也是白嫖的)紧紧绑着两块打磨平整、巴掌大小的方形木板,如同两个小小的“脚蹼”
。
“铛铛铛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