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功德枯竭?空间功能要停摆?”
舒玉的脸唰地白了,“那……那马上要兑换给军营的几十担粗粮怎么办?!”
“别啊!”
舒婷小脸皱成一团,“这节骨眼上掉链子?我们刚跟阿爷夸下海口!
这不是要命吗!”
三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那团越来越黯淡、甚至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干脆坍缩成一个微弱光点的蓝光,束手无策。
“怎么办?”
王霜焦躁地踱步。
“功德!
功德!
上哪儿立刻弄功德去?!
现在深更半夜,外面兵荒马乱的,总不能现在冲到大街上抓个人强行‘行善’吧?那叫抢劫!”
舒玉看着那仿佛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的光点,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空间功能停摆事小,耽误了换粮,耽误了阿爹带援兵回来前的守城,那才是塌天大祸!
她猛地一跺脚,眼底闪过一丝豁出去的狠劲:
“不管了!
死马当活马医!”
意识瞬间回归沉重的肉身。
舒玉翻身下床,动作麻利地打开床尾一个不起眼的樟木小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块用油纸包好的烙饼和几个装满炒面的小布袋。
这些都是她之前趁颜氏不注意,一点点省下来、用意念偷渡进空间,本打算应急的口粮。
她一股脑儿全抱了出来,沉甸甸的。
她抱着这堆“救命粮”
,赤着脚,像只灵巧的狸猫再次溜出耳房。
刚跑到前院廊下阴影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便悄无声息地响起:
“小姐?”
暗卫乙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从廊柱后转出。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舒玉怀里那堆油纸包,没有任何询问,只是沉默地伸出手。
舒玉将东西一股脑儿塞进他怀里,压低了声音,语极快:
“乙叔,劳烦你!
悄悄给这条街上快活不下去的几家孤儿寡母送去!
别让人看见!
千万别让人知道是咱家的东西,越快越好!
!”
暗卫乙掂量了一下怀里的分量,目光在油纸包上那熟悉的、颜氏特有的捆扎手法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沉声应道:
“明白。”
他抱着东西,身形一晃,便如轻烟般翻上了院墙,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动作迅捷无声,落地时已在隔壁一条更显破败的小巷中。
他并未立刻分,而是先将东西放在一户低矮院墙的墙根阴影里。
随即,他如同变戏法般,竟从自己贴身的衣襟暗袋里,摸出了两个小小的油纸包!
一包是雪白的粗盐粒,另一包是磨得细碎的花椒粉!
月色下,他动作快得只见残影。
解开油纸包,手指捻起盐粒和花椒粉,如同天女散花般,精准而均匀地撒向那些烙饼和炒面袋的开口处!
力道巧妙,确保调料能渗入食物内部,却又不至于弄得一片狼藉。
盐粒在月光下划出晶亮的弧线,带着一种冷酷的决绝——必须彻底破坏食物本身的风味特征!
绝不能让任何人,通过一丝熟悉的味道,联想到杨家!
这是乱世里最朴素的生存智慧。
舒玉站在冰冷的院子里,夜风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
舒玉在院子里焦躁地踱步,只觉得过了无比漫长的分钟。
在她感觉像是熬了半柱香那么久,开始怀疑暗卫乙是不是出了意外时,院墙头黑影一闪,暗卫乙已悄无声息地落回她面前,身上带着夜露的微凉。
“办妥了,小姐。”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松弛,“东街尾巴孙婆子家(瞎眼带俩小孙子)、后巷李寡妇家(瘫在床上的婆婆加三个娃)、西头赵铁匠家(只剩个病秧子老娘,铁匠守城去了)还有……王记棺材铺隔壁那个哑婆子。
……拢共五家,按人头分了。
都睡死了,东西放窗根下,没惊动人。”
“乙叔辛苦了!
你真是大救星!
千万要保密哦!”
舒玉嘴甜地奉上高帽,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一丝。
来不及多说,她转身就往后院跑,急着去看空间里那“濒危物种”
的情况。
刚跑到连接前后院的月亮门廊下,正要转弯,一个幽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旁边廊柱的阴影里飘了出来,带着一股子寒气:
“小姐这一晚上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
老夫人要是知道小姐把口粮这么祸祸了,小姐这身细皮嫩肉,怕是要保不住了。”
“妈呀——!”
舒玉吓得魂飞天外,脚下一软,“噗通”
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尾椎骨撞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