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揪着韭菜根直咬牙,忽然听见王夫人在训话:“记住,今日挨打不是为那小蹄子,是为你耳根子软”
杨老爹拎着菜筐路过,忽然往舒玉手里塞了把韭菜:“捡干净。”
“阿爷!”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老头儿蹲下身择菜,老茧刮得菜叶沙沙响,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王夫人做得对,御下不严,必有后患。
王家的女儿将来要掌中馈,心软不得。”
舒玉抬头,看见祖父眼里的深意,忽然想起顾九说过杨家不分尊卑也挺好的话,心里的委屈慢慢变成了酸涩。
她擦了擦眼泪,闷声道:
“我知道,就是心里难受。”
杨老爹拍了拍她的肩膀: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霜儿是王家小姐,就得受这份罪。
你当你的野丫头,就得在土里刨食儿。
就像这菜,该间苗时手软不得。”
说完,他弯腰拔了几棵青菜,转身要回院子。
忽然飘来环佩叮当。
王夫人扶着赵妈妈的手出来,鬓间的点翠步摇晃出残影:
“让您见笑了”
“无妨,那些箱笼带不走的,不如埋了。”
杨老爹踢了踢装金条的樟木箱,“鞑子的马快得很。”
“您说的是,身边的妈妈在办了……”
王夫人和杨老爹闲聊着往前院走,舒玉趁机蹿向西厢,刚要推门,却被王家的周妈妈拦住:
“小姐正在受罚,夫人吩咐了,半个时辰内不许任何人打扰。”
舒玉有些泄气,却也不敢硬闯,只好说:
“那麻烦妈妈告诉霜姐姐,我在耳房等她。”
周妈妈低眉顺眼地应了,舒玉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回到耳房,顾九正在收拾屋子,见舒玉脸色不好,轻声道:
“小姐别难过了。
在我们顾家,这样没规矩的丫鬟,早就卖了,哪能留到现在。”
舒玉一骨碌爬上床,闷闷地问:“真的?”
顾九点点头:“大宅院里,最忌以下犯上。
小桃仗着小姐宠她,就忘了尊卑,迟早要吃亏的。”
舒玉叹了口气:“可霜儿也挨打了……”
“做主子的御下不严,自然要受罚。”
顾九将舒玉的绣鞋摆整齐,“这是规矩。”
舒玉忽然笑了:“你懂得倒多。”
顾九低头整理着箱笼,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娘说,女儿家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然在这世道活不下去。”
舒玉有些愣忽然就笑了,“是啊,这不是二十一世纪,没人和你讲人权。
想活下去就的守规矩……”
舒婷的奶嗝声忽然从耳房飘来。
舒玉转头望去,奶团子正趴在摇篮边啃磨牙棒,葡萄眼里映着跳动的烛火——(傻姐姐,这是吃人的旧社会啊!
)
“老夫人叫各人收拾好各人的东西,小姐你看要带什么?”
舒玉翻身坐起,看着顾九忙碌的背影说:
“重要的东西我都收好了,你看着收拾吧。”
顾九应了一声,便开始利落地整理起来。
舒玉躺在床上,悄悄进入了空间。
王霜正瘫在真皮沙上啃冰淇淋,舒婷戳着全息屏:“这功德值涨得比乌龟爬还慢!”
“霜儿!”
舒玉扑过去,看见好友腿上的红痕,眼泪又掉了下来,
“还疼吗?她总打你吗?”
“我犯错的时候才会打。
大部分时间都是挺宠我的。
打的也不疼。”
王霜没所谓的笑了笑。
其实王霜刚穿过来的时候没少挨打,后来她又绝食又自尽王夫人对她管教才放松了许多。
舒婷看着泪眼汪汪的二人,
“好了好了,霜总现在都变成淑女了也挺好的。”
“过分!”
舒玉扑过去抢甜筒,“我在外面担惊受怕,你们倒会享受!”
“检测到宿主进入空间。”
小爱同学从珠宝柜后钻出来,“温馨提示:今日种田任务尚未完成。”
三人齐刷刷望向窗外——黑土地里蔫头耷脑的菜苗正对她们竖中指。
舒婷飘过去戳了戳苗尖:“这玩意快死了吧?”
“种田新手大礼包即将过期。”
熊猫管家推了推眼镜,“倒计时三小时,失败惩罚:空间禁闭三日。”
“卧槽你不早说!”
舒玉抄起锄头就往田里冲,“二毛挖坑!
霜总播种!”
“凭什么我挖坑?”
舒婷拎着裙裆跳脚,“这破地硬得跟城墙似的!”
三人来到田地里,舒玉挥起锄头却差点被锄头把绊倒。
王霜笑得直不起腰:
“你还是算了吧,我来。”
“我可以的!”
